听到议论的佳茵父亲不顾还在直播的直播间,拉着妻子的手就往天台那里狂奔,别人是去看热闹,他是想为自己女儿讨回个公道。
黄佳茵父母冲到天台那里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警察在上面试图和那陌生女人交谈,想将她从天台上劝下来自首。
陌生女人穿着一件宽大的外套,所以能将小刀藏的如此严实的进到医院,现在她两手空空的坐在天台半截的栏杆上,丝毫没有防护,只要一个疏漏,她就会从十七楼的天台上摔下来。
警察也急的不行,试图和她谈判,只是她一直维持着一种姿势,不想与人交谈。
不管天台上的警察还是楼下看热闹的群众作何反应,她就惬意的在栏杆上摇晃着腿,抬头看着天上刺目的太阳,沐浴在阳光之中。
太惊险了,医院的栏杆质量再好可受力面积作用于人身上就臀部下的一根圆杆,或许一阵稍微大点的风就能让人控制不住身体跌落楼下。
陌生女人对警察的谈判置若罔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黄佳茵母亲恨极了这女人,就是她一手毁了女儿的前程和希望。
“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女儿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对她下这样的死手!”黄佳茵母亲哭着咒骂,被警察连连劝阻,现在警方在这里是要解决纠纷,不是制造问题。
陌生女人对黄佳茵母亲的话也置若罔闻,无论是谁与她交谈,就如同对牛弹琴一样,她拒绝与每个人接触和沟通。
警方也正为这个问题头疼的时候,直播间的向晚对黄佳茵母亲道:“你将手机交给警察,让我与她沟通一下试试看可以吗?”
“沟通什么,她要死你就让她去死好了!只有死才能解我的恨意!”黄佳茵母亲站在这里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完了,结果那陌生女人依旧坐在栏杆上,悠悠晃晃。
黄佳茵父亲还剩下一些理智,他是真的想弄清楚这女人会对自己女儿痛下杀手!
“好,我把手机交给警察,看他们能否同意你与她交谈。”黄佳茵父亲说完后将手机交给在场发号施令的警方。
警察对向晚并不陌生,因为自从庄周梦蝶火起来之后已经在直播的时候接连破了好几桩刑事案件,每次刑警队里遇到了复杂案件就会被领导破口大骂专业素质和破案效率还比不上一个算命先生。
刑警队长觉得委屈,这当然比不上啊,他们靠的是专业,对方靠的是玄学,完全站在了上帝视角。
不过现在这样棘手的情况下有庄周梦蝶在,说不定真能将人劝下来。
哪怕确定她是凶手,但在没有上过法庭进行审判,就没有办法定她的罪。否则那些落网的贪污老虎们,为什么喜欢自杀。牺牲自己一个,保全整个家族继续享受财富,很值!
黄佳茵的记忆里觉得这个陌生女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向晚从黄佳茵的记忆里却发现陌生女人的存在,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
“孙嘉嘉,我们可以谈谈吗?”向晚在直播间的声音通过警方提供的扩音喇叭传到孙嘉嘉的耳中。
意料之中的没有应答,孙嘉嘉拒绝外界一切喧哗的声音。
“主播能叫出这个女人的名字,我就知道这不是激情伤人了,可能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伤人案!”
“感觉案件背后的真相有点沉重啊!”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向晚:“你和黄佳茵曾经是D城一中从初一到初三的同班同学,你父母是残疾人,却幸运的生出你这样健康的孩子,因为拾废品的收入有限,连普通的生活都不能给你提供,使你与同龄人之间没有话题,久而久之性格变得孤僻,所以成为黄佳茵一行人被霸凌的对象。”
这话以很好的切入点打开了孙嘉嘉的口。
一直拒绝与外界沟通的孙嘉嘉,自伤人后,第一次开始说话:“对啊,回想那三年,真的过的生不如死。”
“开始时被造黄谣,被集体冷落孤立,被同学嘲笑,莫名其妙对你指指点点,找LS询问如何应对的时候,LS不想为我过多干预,就告知我买些零食多多讨好她们。我用父母拾荒的钱购买的薯片和饮料被她们踩碎和倒在我头上与衣服里。”
“后来发展成黄佳茵的五人团体肢体暴力,会将我拽到厕所里施暴,殴打,将粪便涂抹到我衣服和脸上,这样她们仿佛还没玩够,开始殴打我,严重时候我的肋骨被打断三根,耳膜被打的严重穿孔,因为家庭条件紧张,没有钱治疗现在耳朵还带着助听器,想想也是可笑,我残疾爸妈好不容易生下了一个健全的孩子,现在竟然也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残疾。”
“我退了学,厌恶与人交往,从小就想逃脱捡垃圾和满是恶臭的环境,却没想到最后还是靠这些来养活自己,我无数次想死,可胆怯和懦弱仿佛是天生的一样,自鲨都没有勇气,只敢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当着下水道的臭虫。”
“我厌恶极了这样的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从没有一个人能像我一样对暗无天日四个字理解的如此透彻。”
警方适当的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会想着伤人,毕竟这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