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信跟着李侃一起进了后院,直到在李敏的院子外才被挡在了外面。
李侃也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你就别进去了,在外面等本王就是。”留苏见信在外面也是方便他多走动,将后院的布局多记一些。
苏见信也心神领会:“奴在外面候着殿下。”
李侃拉着被自己哄的心花怒放的真宁:“皇姑奶!侄孙儿扶您,小心台阶。”一个男人就带着一群女眷进了新娘子的闺房。
李侃在里面拖着时间,苏见信在外面查看着地形,直到外面等候宾客盈门后打算宣旨的张洛高传来消息,怀王府大大小小才集中到了前厅,跪到那叫一个整整齐齐。
听到圣旨中只讲了册封李敏为安阳公主,却没有封实邑,而只是给了一个公主到虚名而已,怀王李洽的脸上就立刻拉拉下来。
正式册封的安阳公主则呆坐在地上。
周围观礼的皇亲国戚们也都听出了圣旨的意思:不过就是给怀王一个脸面,让他外嫁和亲的女儿有个公主的名声而已。
大家都明白:皇帝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看来怀王这里也没什么可攀附的了。
就连刚刚赶来喜气洋洋要说喝酒的那几个王爷都连忙找借口溜了,剩下几个长公主也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作为唯一一个辈份最大的人,真宁大长公主还是没拉下老脸甩袖子就走,主要原因还是李侃拉着自己没放手过。
李侃嘴上不能明说,但是跟真宁还是暗戳戳的说道:“皇姑奶,是不是皇叔跟父皇那要了太多东西了?父皇才没给安阳封实邑啊?”
真宁一听李侃说怀王跟皇帝要了太多东西,心中念想一动,却不动声色的问道:“怀王跟陛下一直都兄弟情深,怎么会跟陛下要太多东西?”
李侃见鱼儿上钩,连忙假装谨慎的低声说道:“皇姑奶还不知道?怀王跟我父皇要了城南的那座山!”
真宁差点气血上头,那座山地势险要,陛下竟给了怀王?
“陛下还真是对怀王好啊!”
李侃不屑道:“他们亲兄弟嘛,更何况怀王让李敏出来嫁到南诏去,南诏那个地方皇姑奶知道吧?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年四季都湿热难耐的,怀王都舍得自己女儿,他要什么父皇肯定是要给的。”李侃说出了亲兄弟明算账的意思。
站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两人说话的那几个长公主们都是李侃的姑母,不由的咂舌:“城南那座山可是关隘!陛下连这种军镇要地都给了怀王!那还了得?岂不是将长安的安全交到了怀王手里?”
“哎,你们说,陛下是不是有意要让怀王那几个儿子里封几个镇远将军啊?”
“什么?你的意思是怀王那几个不学无术的儿子都能去镇守一方?开什么玩笑!”
李侃听着几个姑母叽叽喳喳旁若无人的讨论着,再看接过圣旨的怀王李洽,脸上半点笑容都没了。
李侃连忙站起来,喊道:“皇叔!什么时候开席啊?侄儿饿了!”反正皇长姐交代自己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不在怀王府吃饱喝足的再走简直就是白来这一趟了。
李洽正想吹胡子瞪眼的发脾气,被李侃这么一喊,双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怀王府顿时鸡飞狗跳起来!
正好,几个姑母就站起来辞行了,就连一直岿然不动的真宁大长公主都扶着李侃站了起来:“真是没点魄力,这种场合还能昏死了?府上就没府医给看看?掐人中管事吗?都掐肿了!”
府医惊慌失措的背着箱子从外面冲了进来,给扎了好几针怀王终于醒了过来。
李侃又碎碎念道:“怀王嫁女真是伤心透了吧?侄儿肯定回去跟父皇好好说说皇叔的事情。”至于说成什么样子嘛,看心情!
李敏早就泪流满面,对李侃说道:“郢王殿下就不要说我父王了,他已经够伤心的了。”顺着李侃说怀王是伤心总比是气晕过去的能堵人耳目。
李洽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心思,虽然醒了但是依旧气若游丝的说道:“让大家笑话了,本王这个女儿远嫁,陛下还特封了公主的名号,本王喜不自胜才晕过去了。”
李侃忍不住想笑出来,掐了掐自己大腿才忍住,对李洽说道:“皇叔好福气啊!安阳嫁去南诏可是堂堂世子妃!到时候南诏王一朝不在了,隆升世子即位,安阳可就是人人羡慕的南诏王后了!”希望安阳能活到那个时候。
真宁大长公主终于坐不住了:“还是侃儿会说话,你嫁女出阁本该高兴,你却昏了过去惊扰宾客,还不出去让大家入席吃酒?”
李洽浑身没力,被李敏和府医扶了起来:“让姑母笑话了,侄儿这就去开席,还请姑母和几位姐姐一起过去。”
几个原本都准备走的长公主各个都面露难色:“我们就不吃酒了,看了安阳也就放心了。”
“就是,我们是专门来给安阳送添妆的,酒就不吃了。”
“家中还有急事,皇妹先走了。”
就连真宁大长公主都不留情面的说道:“本宫原本就应该是去朱雀门那送安阳的,想着给她送添妆还是亲自来一趟才显我对安阳的重视,如今添妆送到,本宫也不必再去朱雀门了,安阳,姑奶就算是给你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