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梦看着熟睡的李漼,轻叹一声,站起来对王宗时说道:“辛苦王内侍照看父皇了。”
现在还没找到王宗时和王德妃联手的证据,不能打草惊蛇。
王宗时也被今天李漼的突然变故吓到了,连忙对李如梦说道:“老奴不敢当这辛苦二字,照看陛下是老奴该做的。”
没想到李如梦话锋一转:“如此精心照看,父皇还是出了意外,王内侍可知罪?”
刚刚吴清源私下给李如梦说的话自然没有被王宗时知道,此时此刻的王宗时战战兢兢,只知道李漼今天身体不济是因为这几天太过劳累导致的。
王宗时一头冷汗:“殿下冤枉,陛下这几天接见朝臣只见过那几个阁老,老奴时刻照看着也抵不住陛下为国操劳啊!”
李如梦冷哼一声,不用想也知道王宗时不可能背下这个责任:“父皇本就大病初愈,不应再奔波劳累,听说昨天你带着父皇回大明宫了?”
王宗时一愣,知道李漼去见王德妃的事情李如梦早已知情,也不隐瞒:“回殿下,德妃家里太原王氏上书让陛下严惩,这件事被德妃知道了,在大明宫哭闹的不成样子,陛下也想知道德妃到底是什么想法,才过去问个清楚的。”
李如梦冷笑:“德妃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她不是被关在她那寝殿吗?听说人都换成了王内侍的人了,还有人给她报信?”
王宗时浑身一抖,“殿下冤枉啊!这件事还真不是老奴的人给德妃传的信,是个送饭的内侍,德妃给了些好处就给她透露了外面的消息,还将德妃在大明宫的事情想方设法传到了陛下耳朵里。不过殿下放心,这个人老奴已经处理了!”
死无对证。
李如梦冷眼看了看眼前这个一直在喊冤的王宗时,还一副委屈不甘的样子,心中憎恶但是又不能表达出来,只好冷笑着摇摇头:“王内侍真是好手段。”
王宗时赶紧低头装作一副谦逊的样子:“殿下谬赞了。”
李如梦冷哼一声:“你就当是本宫谬赞了吧。”
两人正说着,吴清源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汤药进来了,自从上次知道王宗时给李漼喂丹药的事情后所有的汤药都是吴清源亲自煎熬了。
吴清源端着汤药走到李漼床边,将还在冒气的汤药放在一旁,伸手先探了探李漼的脉象,抬起头对李如梦说道:“殿下不必忧心,陛下脉象缓和下来了。”
李如梦点了点头,李漼没有大碍是吴清源刚到的时候就知道了的,今天不过是李如梦想借着李漼的病情反复将王宗时一军而已。
李如梦:“清源,我已经让人去请母妃过来贴身照料父皇了,你也贴身伺候吧。”
趁此机会将王宗时雨父皇隔离开,李如梦可不想在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自己父皇就被人给送走了。
王宗时自然不能这么容易就被李如梦给安排了,连忙说道:“殿下放心,老奴即便不眠不休也会将陛下伺候好的。”
李如梦盯着王宗时看了看,白天的时候吴清源在,王宗时是没有机会动手脚的,现在安排郭淑妃过来贴身伺候的话能保证晚上的时候王宗时不能对父皇动手脚了。
李如梦笑道:“那是自然,本宫刚刚已经说了,还要辛苦王内侍继续照看父皇呢。”
王宗时以为李如梦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防范,连忙躬身道:“都是老奴该做的。”
吴清源吹了吹那碗冒烟的汤药,“王内侍,试药吧。”
王宗时一直都给李漼试药的,这次也不例外,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用勺子舀了一勺出来,吹了吹,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吴清源看了眼王宗时,又看了李如梦,李如梦点点头,吴清源才若无其事地接过王宗时手中的勺子:“辛苦王内侍了。”
话音刚落,李漼就微微地张了张眼,吴清源连忙扶起李漼:“陛下醒了?先把药喝了吧。”
李漼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醒过来的,只能张嘴一滴不剩地喝完了吴清源递上来的汤药,也没人发现吴清源手上藏起来的银针。
李漼一喝完汤药又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李如梦故作担忧地问吴清源:“清源,父皇如此昏沉,没有问题吗?”
吴清源也一本正经地说道:“殿下放心,陛下这样也是在休养生息。”
李如梦点点头:“也好,总比醒着的时候到处跑又累得晕过去强。”
王宗时也不是不知道李如梦这是在暗指自己,只能假装与自己无关:“陛下是该好好休养。”
站在一旁李侃和李若弗都看出来了,李如梦对王宗时的不信任,李侃听到王宗时的话冷笑道:“父皇可不是该好好休养吗?要不然被人牵着到处跑操心朝野还要操心后宫,看来父皇这身体就是这么给累坏的。”
李如梦本不想让李侃出来掺和,看了看李侃,没想到李侃一说话就没止住:“如今父皇大病初愈就被王内侍带着大臣进来打扰休养不说,还让父皇操劳后宫的事情!真是气死本王了!”
王宗时被李侃点了名,虽然知道李侃在李漼面前并不得势,但是当着最得势的李如梦王宗时也不敢顶撞:“郢王冤枉,老奴......”
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