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本来担任金吾卫中郎将一职做得风生水起、游刃有余,您却要将其派遣到我府邸上来,这岂不是屈才了吗?”李如梦对此毫不理睬。
“你猜猜看,他本人是否心甘情愿呢?”李漼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之意。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如梦感到束手无策。
她非常了解自己这位父皇的脾气,如果不在当面直接回绝,恐怕他会立即下令安排金吾卫的轮岗事宜。
于是,李如梦恳切地说道:“父皇,请您万万不可视同儿戏啊!温将军乃是满怀激情壮志的青年才俊,切莫耽误了人家的前程。”
“难道真的不需要吗?”李漼似乎仍然心存侥幸,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李如梦态度坚决,咬紧牙关不肯松口:“我的府邸已然配备了足够的府兵,实在无需再增派金吾卫前来。还望父皇打消此念吧,不必再多费心思了。我与温将军虽然合作无间,但终究并非志同道合之人。”
李漼看着眼前一口咬死不承认的女儿,心中无奈叹息一声,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但还是忍不住向郭淑妃抱怨道:“你瞧瞧她这副模样,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站在一旁的郭淑妃听到父女俩的对话,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李如梦说道:“既然你坚持说与那位金吾卫没什么关系,那也好。今日下午在兴庆宫举办的宴游会,我特意请你姨母帮忙挑选了几位优秀的青年才俊。昌元和昌宁年纪尚小,此次宴会主要就是想让你和安化多留意一下。”
李如梦心里清楚得很,昌元和昌宁都还未满十岁,而这次宫中举行的宴游会必定会邀请刚刚及笄的安化公主一同参加。
此外,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以及刚刚成年的四皇子也都会出席。可以预见,今天下午的这场宴游会,各方势力应该都是有备而来。
“母妃……”李如梦轻声喊道,“儿臣明白您的意思,如果遇到合适的人,自然会告知父皇和您的。”
听到这话,李漼和郭淑妃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才不再追问其他事情了。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王德妃目睹着眼前这三人聊得热火朝天,不禁心生好奇,于是她迈步向前,凑近身子,对着李漼娇声娇气地说道:“陛下~您一定要帮帮奴家向同昌公主美言几句啊!今日臣妾特意恳请娘家人将侄儿送入宫中,只为求得同昌公主能够恩赐他一面呐!”
郭淑妃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但转瞬间又换上一副虚伪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德妃啊,本妃在此代如梦先谢过你啦!听闻你那位侄儿现正在神策军驻守雁门关吧?此番不远万里归来,只为博得如梦欢心,当真是煞费苦心哪!”
然而,这其中真正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呢?王德妃心中自然如明镜一般清楚得很。
毕竟,众人皆知,如果能够攀上李如梦这位既是大唐长公主又是同昌公主的高枝,当上驸马那日后必定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又哪里是在雁门关那种苦寒之地吃苦受累、终日遭受风沙侵袭所能比得上的呢?
李如梦微微一笑,语气谦逊地回应道:“承蒙德妃娘娘厚爱,下午我必定前去拜见娘娘口中所言的那位将军。”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守卫边疆本就是一项艰苦卓绝的任务,而神策军更是肩负重任,不过只是去体恤一下那些英勇无畏的将士们罢了。
听到李如梦毫不抗拒的态度,李漼喜出望外,赶忙对着王德妃夸赞道:“刚才我还和如梦的母妃提及此事呢,此次外出游历归来,如梦越发具备公主的风范了,实乃当之无愧获得我大唐同昌公主的封号啊!”
然而,李如梦内心却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她深知自己这位父皇以及身旁的母妃,只有在想要取悦于她时才会亲昵地唤作“如梦”,平日里则都是直呼其封号“同昌”。
想来,今日下午的宴游会恐怕又要煞费苦心应对一番了。
李如梦环顾四周一圈之后,满心疑惑地向郭淑妃询问道:“母妃,今日为何不见安化呢?”
若不是刚才谈及到安化,李如梦恐怕都难以忆起这位向来默默无闻、年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安化公主来。
郭淑妃听闻李如梦提及安化,便一边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扇子,一边摇头叹息回应说:“她呀!不就是因为晕船嘛!你父皇本是好意想要安排众人在太液亭一同欢聚取乐,但她晕船严重自然也就无法前来了。唉,今日啊!就属她缺席未到咯!”
安化公主实际上乃是一名宫女所生,原本只是个毫无名分地位可言的皇女罢了。
直至今年行过及笄之礼后方才被赐予了封号,可以说是与李如梦这样自父皇登基伊始便获封的公主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存在。
正因如此,连郭淑妃提起时都是带着一种轻蔑瞧不起的口吻。
“你别担心她了!”一旁的王德妃也帮腔道,“安化下午可是要直接去兴庆宫呢。”
一个不得势的公主,又有谁会将其放在眼中?
在众人眼中,她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之人罢了。即便是在外人看来地位尊崇无比,但实际上却也只是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