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将军,柳都知给您安排了个房间,请随我来。”
站在宜香院的堂口说了一会儿话,温凉就被闽妈妈请进了一间包房,柳如梦却并没有跟着进去。
跟着闽妈妈接连进去的,是好几个乐伎和舞伎,都是柳如梦教导的那几个教坊乐籍女子。
温凉以为是宜香院待客如此,却没想到,这根本就是柳如梦对他的试探而已。
不用柳如梦特意吩咐,这些女子都知道,只要是柳都知让自己接近的人,身份都必定不简单,也必定有背景,更必定有需要深挖的隐秘。
长安城的达官贵族也好,门阀士族也罢,即便是皇家贵族,谁家的子弟郎君能抵挡得住宜香院的国色天香?
谁不会酒后失态?如果不会,那就是喝的还不够多。
今天看似待客,实则试探,一试便知道这个今天着急送上门来的金吾卫中郎将到底是什么货色了。
从今天温凉问起自己的那几个问题和看似不经意的那些对话,柳如梦不可能看不出来,听不出来,这个看似人畜无害,自述是来找合作的的温凉,十成十就是怀着某些目的来接近自己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合作,柳如梦并不在乎。
因为,那些乐伎舞伎们有的是办法来让温凉吐露出真相来的。
柳如梦在乎的是:温凉为什么非要找上自己,这个对外号称教坊都知的乐籍女子?堂堂一个金吾卫中郎将,前途不可限量的世家子弟,怎么可能屈尊降贵跟贱籍女子合作?
而温凉呢?
从闽妈妈带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娘子进自己房间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假意喝着酒杯里的佳酿,温凉暗腑道:这个柳都知,花花肠子可真多!
我,温凉,金吾卫营里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想用酒水美色来试探我?
柳都知,你还有什么手段?
温凉心中忍住冷笑,得心应手的应付着美人们凑上来的一杯接一杯的美酒,就想看看柳如梦会等到什么时候才出来见自己。
“郎君,奴给郎君再斟一杯!”那个一直在身边,自称叫梅香的舞伎一边往温凉身上蹭,一边将温凉刚刚喝了了一口的酒杯又给斟满了。
温凉微微蹙眉,脸色微变,故作醉态地说道:
“不喝了,不喝了,今日已尽兴!”
说完,温凉就想借势倒在席上装醉了,没想到另一个叫兰香的舞伎又从另一边凑了上来,娇声说道:
“那怎么行,郎君是我们都知的朋友,我们一定要招待好!郎君根本就没喝完,奴可要罚郎君一杯!”
说着,兰香就想将手中的酒壶直接将壶嘴对准温凉的嘴,眼看就要硬灌了,被温凉一手挡住了,
“你叫兰……?什么来着?”温凉依旧假装自己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待会儿还要和你们都知商量事情,可不能在你们都知面前失了态!”
温凉一边说着,一边将兰香手上的酒壶不动声色地推倒了,酒壶倒下,潺潺的酒水不断流了出来,温凉也不管,只是袒胸靠斜靠在扶手上,笑到:
“你看,酒洒了吧!还不快扶起来!要不然这些美酒就全部都喂了地缝了!那可就可惜了!”
兰香见温凉确实是不喝,硬灌也行不通,只好退了下去,温凉身边就剩下梅香了,
梅香见兰香败下阵去,只得提起万分精神来对付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
一旁演奏的三个乐伎见状,先是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快节奏的曲子,听得温凉心中确实升起来一丝丝的不耐烦,但是作为带兵打仗的将领,这些女人的阵仗,对温凉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微微深呼吸了两口凉气,温凉就调整了过来,瞥了一眼坐在角落不那么争奇斗艳的三个乐伎,虽然也穿得花枝招展,但是温凉从穿着和配饰就可以看出来,三个乐伎明显没有刚刚围在自己身边的兰香和梅香娇艳动人。
看来,柳如梦是想让自己陷入这两个娇艳动人尤物的温柔乡里啊!
温凉看了眼刚刚兰香出门之后虚掩的房门,明显,自己在房中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暗中观察着呢。
温凉嘴角上扬,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将自己送进了这样的境地。
虽然知道那柳都知不是什么良人,毕竟是从教坊训练出来还能在太常当上典乐,能让太常寺卿出面求人的一个号称自己只是教坊都知,只在宜香院做教习的女子。
温凉都快要怀疑自己了,仅仅因为一曲相似的琵琶技艺,就一定要查到这个柳都知是何方神圣吗?
等温凉回过神来的时候,梅香已经快要将自己的圆领外袍给扯掉了,
而现在的梅香,早就只身骑在温凉身上,根本不管房间里面还有其他人在。
且不说温凉没醉,就算是醉了,也会被现在自己的样子给吓醒过来!
人生第一次,被一个舞伎骑在身上,这个舞伎还以为自己醉酒不支倒在地上,就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了一样。
温凉冷冷地看这在自身上忙乎着解自己腰上的束带,
这个束带结的打法是金吾卫内部密不外传的打结手法,为的,就是防范现在如今眼目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