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镜子里的女人像是被吸走了精气神,病恹恹的,还有黑眼圈,她皮肤白,底子好,眼睛是漂亮的杏眸,眼尾微勾,鼻梁小巧挺翘,嘴唇有点肉,饱满,很清纯又风情,却不艳俗。
赵禾连化妆都没心情,换了衣服去了公司。
关系好的同事过来问了几句,十分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赵禾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小助理,刚入职,忙的时候很忙,清闲的时候也很闲。
带教律师出差去了,不在公司,她在公司便做杂活。
同事还以为她昨晚回去太晚了没休息好,问她要不要请假回去好好睡会。
她摇头,说:“没事,可能是生理期要来了。”
“怪不得,你脸色这么憔悴。”
同事帮忙泡了杯红糖水给她预防预防。
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一杯红糖水能治好的,她是心病,单相思,除了牵动她情绪的那个人能治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下午,有当事人来律所,赵禾帮忙端茶倒水招待,其他人都在忙,就赵禾有空帮下忙,结果进到会客室见到当事人事,一瞬间僵硬在原地,咖啡差点洒出来。
坐在会客室黑色皮质沙发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周阖之。
外面下着暴雨,豆大的雨滴拍打着玻璃窗户,动静很大,室内开着冷气,周阖之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西裤,精致又很精英的打扮,还有点暗黑调调,很小众,很吸引人。
男人的眼神有了实感,沉甸甸落赵禾身上。
“您、您好。”赵禾回过神放下咖啡,低着头,赶紧退了出去。
会议室的门一关,赵禾捂着脸,心里无声尖叫,她没化妆!脸色很差,还有黑眼圈,怎么就被周阖之看见了!
她之前一直都有化妆的,唯独今天心情不佳,偷懒不化,然而就是这天周阖之来了!
回到岗位,赵禾心神俱乱,坐立难安。
刚刚周阖之是看见她了?
认出她了?
眼神好像很陌生……不认识她似得。
最好是不认识,不要认出来,她这幅惨状,自己看了也嫌弃。
没有女孩子会在喜欢的人面前不注意形象,尤其是邋邋遢遢不讲究的一面,拿不出手。
她好后悔,怎么刚好是今天偷懒不化妆,穿得也随便,涂个素颜霜都不会这么丢人。
很快,律所的另一个合伙律师曾律师进了会议室,他们谈了很久,不知道谈什么,身边的同事倒是议论起周阖之,
“现在在会议室里见的那个是周先生吧?”
“你们知道他?”赵禾好奇问。
“知道啊,周先生,你几个月前刚来不了解很正常,周阖之,周先生,我们律所的老客户,以前他公司的法务是承包给我们做的,曾律师和他还是好友关系。”
赵禾心想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是曾律师接待,曾律师是他们律所的大律师,不做诉讼业务,很少见客户,那他们在聊什么,公事还是私事?
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曾律师和周阖之一前一后走出来,赵禾注意到的第一时间便端正姿势,假装在工作,其他同事反应也快,迅速假装投入工作,而不是在闲聊。
曾律师是女律师,三十多岁,能力十分出众,是他们律所最年轻的合伙女律师,未婚,长得漂亮,海归留学回来的。
余光注意到两道身影进了曾律师的办公室,他们去办公室聊了……
赵禾的一颗心脏上上下下起伏,兵荒马乱。
“刚说到哪儿了?”
同事转动椅子凑过来,赵禾心不在焉,“说到周先生是曾律的朋友。”
同事八卦说:“我感觉曾律对周先生有那个意思,不是我八卦,我之前撞见过周先生送曾律来律所,他们还是校友。”
曾律也不是周阖之朋友圈里的那个女生。
赵禾又想起昨晚周阖之说没有女朋友,那他和曾律呢……
他们聊了很久,聊到快下班时间,天都黑了,外面还在下雨,赵禾还在磨磨蹭蹭,同事问赵禾有没有带伞,赵禾说:“没有,我等雨小一点再走。”
“一时半会小不了,晚上还要下大暴雨,移动都发暴雨通知了,我得走了,还得接小孩去。”
同事几个陆陆续续都走了,还有加班的人,明明天还没黑,远处的乌云有摧城之势,远处的高楼大厦被笼罩其中,很像灾难片的开篇。
赵禾有些怕,突然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天际,仿佛将天空撕开。
她从小到大就怕打雷,捂着耳朵,回到工位上坐着,也不是故意等周阖之,主要是怕打雷。
紧闭的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曾律和周阖之在说话,赵禾没注意到,她捂着耳朵趴在工位上,外边又响起雷鸣声,真有世界末日的征兆。
赵禾没注意到周阖之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些许。
等赵禾回头,只看见周阖之进电梯的身影。
他走了?
赵禾止不住的失落。
下一秒收拾东西下班,一路小跑进电梯。
在一楼大堂,赵禾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一旁的休息区抽烟,他背对她的方向,修长的手夹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