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将孩子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后,一切都仿佛如常了一般,帝君临和白乐卿谁也没有去提孩子的事情。
就连太后和帝君倾也没有提孩子去往二人的心口上扎刀子。
白乐卿坐在昭乐宫打量着那对金镯子,或许也只有在帝君临不在的时候才敢拿出来看上几眼。
一想到帝君临……面色这才滞了滞,缓不过来的不是她,而是帝君临。
虽帝君临不说,但李茂章常常会来昭乐宫说他批着折子批到一半,嘴上总是会自言自语,内容便是孩子和她。
李茂章说,皇上不敢来,不敢来昭乐宫面对她。
孩子从出生到失踪之前,就是帝君临在亲力亲为的带孩子,孩子没了,他有多难受,或许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
安慰她的人不在少数,而乾清宫却不见人,帝君临不让人进乾清宫,包括她。
李茂章这才来抹着眼泪说道:“皇上那里有不少小皇子的小玩意,时不时便拿着小皇子的东西发愣,娘娘,虽奴才的请求过分了些,但是请您去乾清宫看看皇上,再这样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白乐卿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金镯子,将它装进了木盒子中,这才淡淡的看向李茂章,启唇道:“走吧,去乾清宫。”
李茂章连忙哎了一声。
谁知,却没有看到肖怀锦对他使的眼色。
结果李茂章刚没有走进步,便被肖怀锦狠狠踹了一脚,随即面上带着浓烈的不悦:“李茂章,失去孩子的不只皇上,你现在来昭乐宫找贤妃娘娘去安慰皇上?当真是一层一层的揭她的伤疤?”
李茂章闻声,这才愣在了原地,他没有想这么多,对啊,失去小皇子的哪里只有皇上,还有乐妃娘娘。
肖怀锦深深的睨了他一眼后,才紧跟上了白乐卿的步伐,一直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肖怀锦这才悄声提醒道:“娘娘,走偏了。”
白乐卿反应过来沉默了片刻,随即无力的轻笑了一声:“我一直以为,对一个才出生不久,相处还没有一个月的孩子感情应该不会很浓厚才对,但是孩子没了之后,才将这荒谬的想法给推翻。”
肖怀锦便在身后默默的听着她说,从最开始怀着孩子,白乐卿总是怕孩子抢她吃的,抢她银子花,到最后,却变成了:等你出生之后,别说吃的,花的银子,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得给你摘下来,谁让你是我最爱的宝贝。
“肖怀锦,我真的好难过啊,从他会胎动开始,一向沉默寡言不太说话的帝君临,像是打开了匣子一般,对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别看它是在肚子里,他还会拳打脚踢的回应,果然,一出生便跟他父皇亲。”
白乐卿一颗心瞬间被狠狠的揪紧,难受至极,“帝君临该有多难受。”
肖怀锦面色复杂的看向白乐卿,心中不知为何,也同她一般,生出几分明显的难过。
到乾清宫后,白乐卿这才迅速的收敛了面上的情绪,整理了一番后,才走向里面。
果不其然,一向敏锐的帝君临,哪里察觉到了她,而是垂首,将脑袋抵在辰朔的小布老虎上。
白乐卿一瞧,心中更不是滋味,缓缓走向他,直到一片阴影打在他的眼前,帝君临这才微微抬眸,空气中瞬间有几分短暂的静默。
随即下意识将怀中的布老虎放在了身后,像是怕被白乐卿瞧见一般,随即迅速的收起了面上的所有情绪。
帝君临将她扯进怀中,下颌微微紧绷,艰难启唇道:“卿卿,你怎么来了?”
白乐卿拿出帝君临平日里哄孩子的小布老虎,捏了捏它的小脸,才扬唇轻笑道:“阿临,太后娘娘说,辰朔会来找我们的,这么乖的小家伙,皇宫如此大,闭着眼睛也能找回来。”
随即抬眸看向帝君临,认真的问道:“你信不信?我信。”
毕竟她从现代来这里的事情比太后说的玄乎多了,信则有不信则无,孩子会回来的。
半晌后,才听帝君临道:“信。”
白乐卿弯唇道:“那就对了,将这些东西好好放好,说不定以后,他用得到。”
白乐卿唇边的笑慢慢凝结,眉眼透出的阴冷竟有几分让人头皮发麻,“而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找到那畜生。”
帝君临将她抱进怀中,温热的手贴在她的后背,默默收紧,“卿卿,谢谢,对不起。”
谢谢你在跟朕同样失去孩子的时候还反过来安慰朕。
对不起,朕忽略了你的感受。
白乐卿抿唇,没有说话。
在几日后,帝君临和白乐卿便在反复的想,到底是谁会如此的歹毒的对一个孩子下手,又有什么动机。
直到帝君临列出几张纸后,白乐卿沉默了,嘴角微微一抽,随即不可置信道:“你、想害你的这么多?我怎么不知道?”
帝君临眸色一敛,薄唇紧抿,“卿卿,朕是北陵的皇帝,势必要得罪很多人来获取北陵的利益。”
白乐卿:“…………”
随后思索了一番后又觉得有几分不对劲,“那为什么能摸进来的只有帝君尘的人,为什么帝君尘的人能摸进来,别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