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一听,这才慌了神,连忙出声道:“皇上……”
帝君临握住白乐卿的手,在手心里一捏,低声一笑:“饿了吧。”
白乐卿难得附和他一句:“好像是有那么点饿。”
帝君临这才起身,随即转身居高临下的睨了沛伊一眼:“伤口缝上朕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沛伊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微微有些心虚,但还是面露严肃道:“臣刚才说的话无一字是假的。”
帝君临缓缓转动扳指,淡淡道:“朕知道,朕说是将之前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沛伊撇了撇嘴,这话不敢跟白乐卿说,就只敢吓她呗,什么人呐这是。
而一旁的白乐卿却是手指不安分的戳了戳他的心口,漫不经心道:“当真不给了?你就没听见别人说的?若是行到一半失败了,那贤妃会更痛苦一些。”
帝君临哂笑了一声,“若是朕当真给了,你会让朕更痛苦一些。”
白乐卿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自顾自的往前走。
但是不可置疑的是,她心里好像确实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开心冒上来。
帝君临跟上她的步子,紧紧捏住了她的手腕:“卿卿,等等朕。”
白乐卿有些不自在的用手在耳边扇了扇,随即大步往外迈:“这地方可真是让人窒息。”
沛伊瞅着外头的二人,就这样丢下她走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沛伊回眸看向贤妃眼角的一滴晶莹,耸了耸肩,这不是自讨苦吃又是什么。
昭乐宫内,白乐卿左手一只兔腿右手一只兔腿,吃得不亦乐乎:“啧啧,就说这今日的晚膳怎就格外让人胃口大开。”
帝君临瞅着她,筷子戳了戳自己碗中的白粥,“卿卿,朕也想吃。”
李茂章都快哭了,怎么他家皇上就落到了这种地步??
白乐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皇上,您的乾清宫是亏待您了吗?为什么要来昭乐宫蹭?”
帝君临复杂的抿唇,罢了,白粥就白粥,也不是不能吃。
白乐卿轻哼了一声,这才将手里的另外一只兔腿扔进了他的碗里,没好气道:“桌上那么多菜你不吃,非要看上别人手里的,要是传出去多不好听,皇上来昭乐宫只喝白粥,您别搁这儿卖惨行不行?”
帝君临:“…………”
怎么就被看出来了。
用晚膳后,白乐卿才靠在自己的软榻上看着话本,名字叫霸道王爷爱上我。
压根就把帝君临当空气对待。
帝君临故作不经意的瞅了两眼她的话本,随即眉头狠狠拧了起来,不悦道:“都看些什么东西?”
白乐卿:“…………”
反正我不说话这人就是在自言自语。
过几日之后,白乐卿再看上这话本时,就会发现王爷已经被狠狠划掉,改成了皇上。
霸道皇上爱上我。
这人怎么就这么自欺欺人。
这日,白乐卿坐在软塌上,瞅着帝君临让李茂章送来了这么一大堆东西,全是一些珍稀玩意儿,顿时陷入了沉思:“芙芙啊,你说跟皇上别扭的好处是什么?”
还未等千芙开口说话,白乐卿又笑眯眯道:“我觉得顺着杆子往上爬好像还是那么一件好事,平时这人对我扣扣嗖嗖的,你瞅瞅,现在大方得简直不真实。”
随即脑门一动:“好像一下子就掌握到了什么叫做致富的秘诀。”
千芙:“…………”
千芙默默翻了个白眼:“奴婢更觉得您要是立刻马上就现在跟皇上和好的话,皇上会恨不得将自己金库的钥匙奉递在您的手上。”
千芙俯身掩唇在她耳边小声道:“这几大箱东西对皇上来说,不过就是冰山一角。”
白乐卿撇了撇嘴,悠闲的翘着腿,嘴角的弧度不难看出她的愉悦:“呐……做人嘛,还是要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而另一头可就不如这里这般悠闲了。
柔仪宫内。
这已经是这几日第三回感受到蛊毒发作的锥心之痛,贤妃躺在榻上痛苦不已,就连出声的力气也几近没有。
她连忙抓住身旁的侍女,双唇发白,忍不住的颤抖:“找她,找到她!!”
侍女都快被吓哭了,连忙跪了下来:“娘娘,要不奴婢去找皇上过来吧,您现在这般模样怎得了。”
贤妃苦笑了一声,笑容有些苍白:“本宫现在这般很难看吧?不要去找皇上,被他瞧见了不好。”
心脏处顿时传来一阵被啃噬的痛,贤妃掩面哭泣,长长的睫毛挂满了泪珠,微微有些失声:“皇上啊,他被乐妃惑住了心神,哪里还能想得起在这里受苦的我。”
侍女这才连忙去找了贤妃口中人,只要在柔仪宫这棵树上,挂上一个彩铃,那人听到声响便会过来。
果不其然,在夜深时,竟伴着一股刺骨的冷意,侍女回眸一瞧,才发现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女人,直直的向此处走来。
侍女心一紧,连忙走到了贤妃了身边,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娘,她来了。”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重重吐出二字,给人一种压抑和不寒而栗的感觉:“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