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如一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蜷伏于房顶上,轻轻拨开几片琉璃瓦。
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那笑容里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而她的眼眸,却如同冬日里初凝的冰凌,冷冽而锐利,静静地注视着屋内的陆紫熙与陆云。
正待她看的起劲,忽然间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失去了依托,随着一阵微不可察的旋转,她已稳稳地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之上。
夜行衣的衣袂随风轻摆,勾勒出她纤秾合度的身姿,曲线在朦胧光影勾勒下更显曼妙。
魏晟鋆眼神暗了暗,将自己身上的氅脱下来裹在月泠身上。
他附在她耳边,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月儿何必眼红别人,若是想……本王也可以!”
温热的气息拂过月泠敏感的耳根,她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一股酥麻感自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脸颊上悄然浮现两朵红云,即便夜色深沉,也难掩其羞涩之色。她轻啐一口,娇嗔中带着几分无奈:“魏晟鋆,我发现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魏晟鋆柔声道:“在月儿面前,本王脸皮都可以不要。”
月泠……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真正无话可说。
“风雪大,我们回去吧,只怕今晚这依澜院内是没得消停了。”魏晟鋆附在月泠耳边说道。
月泠点点头,从今日起,她与云梦山众人,算是真正拉开了帷幕,今晚先睡一个安稳觉吧。只怕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二人悄然回到阆苑已经是三更时分。
就当他们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只听吱呀一声,厚重的房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若不是二人身手敏捷,急急往旁边闪开,只怕是撞在这人身上了。
小圆子恍若未觉两人的存在,步伐踉跄,径直朝往梅林深处走去。
二人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收敛了气息,悄无声息的跟在她后面。
小圆子最终在一株苍劲梅树下驻足,依偎着树根,再次沉入梦乡。月泠轻声细语:“夜游之症。”
两人深知,惊扰夜游之人乃是大忌,轻则梦魇缠身,重则魂飞魄散。对于夜游患者,只能让他自己苏醒过来。
月泠怕她在和三九天里睡在外边会染了风寒,只得将魏晟鋆裹在她身上的大氅脱下,给小圆子裹上。
忽地,小圆子梦中呓语,言辞间透露出几分惊恐:“珊儿姐姐……杀灵儿姐姐……”月泠与魏晟鋆闻言,面面相觑,眼中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紧接着,小圆子又喃喃自语:“坏女人是贵妃娘娘的女儿?”
此言一出,月泠震惊不已,魏晟鋆亦是眉头紧锁,心中疑云密布。
风雪中,小圆子的呓语断断续续,如同碎片般难以拼凑完整。直至一个响亮的喷嚏打破了夜的寂静,也将小圆子从梦境中唤醒。
她略带茫然的环顾四周,见月泠与魏晟鋆立于身旁,不禁微微一怔:“月姐姐,王爷哥哥,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月泠轻笑道:“小圆子,这梅林又不是禁地,月姐姐为何不能来?”小圆子羞涩地笑了,目光落在身上的大氅上,更显局促:“王爷哥哥,这是您的大氅吧?被我弄脏了,我改日定做件新的赔给您。”
月泠听着这话倒是笑了:“你就穿了这么回回,就要给他做件新的?”
小圆子认真的点点头:“奶奶说,王爷哥哥甚爱整洁,他的衣裳我穿了,王爷哥哥自然是不会要了,那我肯定要做件新的给他。”
月泠倒还不知道魏晟鋆还有这毛病,那自己穿了他那么多次衣服……额,这得欠下多少件了。她有些戏谑的看向魏晟鋆,想问问自己该赔他多少件衣服。
魏晟鋆敛了敛眉,却是一本正经的说到:“本王那衣服很多,你无需给做新的给我了。我们先回阆苑吧。”
阆苑中,灯火摇曳。月泠与魏晟鋆和小圆子三人都毫无睡意。
月领道:“小圆子,这夜游症有多长时间了,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小圆子如今,身上的伤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脸上身上还有一些浅淡的疤痕,只是头发长好却是需要点时间的。月泠特意为她缝制了一个别致的小红帽。圆圆的脸,圆圆的小红帽,看上去倒是分外可爱。
小圆子听闻月泠的话,低头轻声说道:“走自出生,便患有夜游症,奶奶也曾四处帮我求医问药但都没有改善。等我大了点症状倒是慢慢减轻了,一年也就偶尔发作一两次。奶奶说,有这样病症的人,会被人家嫌弃的,以后不好说人家,便让我不要对仍和人说起。”
月泠心下一痛,在这个时候,夜游症是不治之症,甚至有很多人会认为患有夜游症的人是不祥的人。
月泠轻声安慰道:“小圆子,患夜游症不丢人,这只是一种疾病,而且姐姐有办法治好你的夜游症。”
小圆子心中一喜,抬起头来,目光经量的看着月泠:“月姐姐,真的吗?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夜游症?”
月泠含笑点点头。
小院子见月泠点头,笑的更开心了,只是笑着笑着,眼中慢慢氤氲了泪水:“月姐姐,我好像,好像总是给你添麻烦,奶奶说让我来照顾你和王爷哥哥,可是我还没照顾好你们,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