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风心疼魏晟鋆这段日子都没歇息好,炖了参汤来给魏晟鋆补补。
只是刚到书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绵长平稳的呼吸。隔着门缝往里瞧,魏晟鋆斜倚在软榻上浅眠。
手上扣着一串粉晶手串,一看便知道这定是月姑娘的。
魏风掩嘴轻笑,轻手轻脚上前给魏晟鋆盖上薄被,不想一道声音响起:“做鬼你也当是本王的鬼……”
听到这寒气森森的话,魏风吓了一跳,随即一想,便明白了,心道王爷这是梦到月姑娘了……
魏风咧咧嘴,似是自言自语的小声道:“曾经的何必不翻篇呢,何苦相爱相杀,为对方也是为难自己……唉!”
随后又轻手轻脚出了书房。他可不敢搅了魏晟鋆的清梦。
只是他刚刚离开,便见魏晟鋆赫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中略带迷惘。
恰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魏晟鋆说完这个字,眼中已经没了任何情绪,依旧是往日的冰冷。
魏风去而复返,先小心的看了下魏晟鋆的脸色,不知道刚刚他说的那句话有没有被魏晟鋆听了去。
见魏晟鋆与平时一般无二,仍是那么冷酷,才放下心来。
“王爷……觉州城急报,太华山月河谷附近有人迹,觉州守备派了人去查看,却一个都没有回来。“
月河谷原是月氏族人隐居之地。
两年前月氏全族被屠,上千口人一夜之间死亡,月河谷的河水都被染成了红色,一个月才清澈。
原来月氏族人隐居在那,设置了各种机关陷阱,无人能靠近,也无人能找的到月河谷。
而自从月氏被屠之后,风吹过月河谷,都像无数冤魂在低泣,流淌的水声中也夹杂着呜咽声,那片地方如同鬼蜮,没人敢去。
如今这样的地方竟然有人迹,毕竟当年月氏的事情整个四海九州都震动了,现如今有人出现,只怕莫不是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这让觉州守备不得不警惕。
魏晟鋆起身来到虞图前,沉声说道:“明天去觉州看看。”
“啊……王爷要离开榕园……那月姑娘怎么办?”魏风憨憨的问道。
魏晟鋆冷冷的看过去:“本王是大夫吗?”
魏风傻笑着挠了挠头:“哦,那属下现在就去准备。”
魏风正要退下,又听魏晟鋆不疾不徐的说道:“你留下,看着榕园。天青、玄苍暗中跟着边可。”
“啊……啊……?”魏风有些疑惑又有些失落的撇撇嘴,低头站到一边。
他从小陪着魏晟鋆长大的,一直跟在魏晟鋆身边。
上次取玉蟾不带他,这次又不带他,他失宠了吗?他可怜兮兮的看着魏晟鋆,嘴上虽不说,但是眼神里面已经问了十万个为什么。
魏晟鋆瞥了魏风一眼,头痛的皱皱眉,还是解释道:“榕园人多事多,我不在,你要照看好榕园。”
听到这话,魏风忽然灵光一闪,秒懂了魏晟鋆的意思,顿时精神一抖擞:“属下这就调玄甲卫来,定将月姑娘……哦,不,定将这榕园看的密不透风……”
“话多……”魏晟鋆淡淡的呵斥。
魏风听着他的呵斥倒是半点也不在意,反而心里高兴着呢,能将月姑娘交给他照看,可见王爷有多信赖他。
魏晟鋆说走便走,第二天尚未天亮便离开了榕园。
——
西境已经进入冬天,连续下了几天的冻雨已经停了。难得的出现了冬日暖阳。阳光穿过窗棱洒下细碎的金粉,屋里屋外都被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色。
这是魏晟鋆离开榕园的第三个清晨。
栖霞苑寝卧中,团花织锦的月白色被子下微微拱起一团,月泠白瓷般的玉容上,鸦羽轻颤。
守在边上的豆蔻揉揉杏眼,盯着月泠的脸,生怕错过月泠苏醒的时刻。
看着看着,心中不由暗叹,这月姐姐着实太美了,就这病弱的样子都难掩绝色。
就在她细细的欣赏这绝世美颜时,一双美目悠悠睁开,水润清澈又有丝丝茫然。
和豆蔻四目相对时,有些被惊吓到,麋鹿般的眸子中顿时升起一片水雾。
豆蔻被她这迷糊,可爱又可怜的样子逗乐了,呵呵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巴巴的说着:
“月姐姐,你可算是醒来了。你等等,我去叫爷爷,爷爷一天来看你十几次,你要还不醒来……”
月泠也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她已经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爷爷,月姐姐醒来了。”
听到叫唤声,杜神医忙不迭的小跑而来:“总算是醒来了……“
推门进去,二人见月泠赤着双脚踩在地上,一袭月白寝衣,及腰的长发披散在后背,如锦缎般柔软又光亮。脂粉未施,苍白的嘴唇还能见重伤后的虚弱。
但就是样的孱弱更显清灵娇柔,真正像是误入人间的精灵,纯粹,美好。
豆蔻上前扶住月泠:“月姐姐重伤刚醒,怎能赤脚下床,容易感染风寒,快坐下让爷爷把把脉。”
月泠乖巧的在软榻上斜倚着,豆蔻又拿来一条薄锦被轻轻搭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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