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一睡,便睡到了半夜。
长安被二人紧紧抱在中间,那睡得正香的脸微微一皱,睁开满是惺忪的睡眼。
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脸被挤到了一边,还被自家娘亲和自己的傻爹抱得死死的,连动都动不了。
他憋青了脸,双腿扭曲了一下,便猛地摇晃娘亲的手。
“娘!快,快把我松开,我要尿出来了!”
白落幽稍稍睁了睁眼,将他松开又重新睡了过去。
推开他娘后,长安捂着裆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
屋里屋外都没人,他连找个知道厕所的人都没有,就这么忍着尿意,前前后后走了一圈才找到了厕所。
等到舒坦地从厕所里走出,就听到厕所的不远处传来了几个丫鬟的嘀咕声。
“我们不去伺候好吗?林管家叫我们都好好守在那,若待他们醒来不见我们身影,在林管家面前状告我们一番该如何是好?”
“切,几个乡村野夫,除了脸皮长得不错之外,胆小又无知,哪里敢做这得罪人的事儿。”
“不过说来那男子长得可真好看,从那背影看去像极了龙少爷,想来要不是个傻子,也轮不到那村妇。”
村妇?
长安就躲在角落里,听着她们在背后说他爹娘的坏话,越听越是郁闷,还有些不高兴。
这几个坏舌头的女人,居然敢这么说他娘!
风吹拂在面上,将头发吹到了他的面前,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那尚且带着婴儿肥的小脸露出了一丝坏笑。
“嘿嘿。”
那几
个背后说人的丫鬟们嗑着瓜子时,听到了声响,不由自主的回头望去。
“什么声音?”
背后一片冷清,寂静而显得阴森,根本无人。
“罢了罢了,许是听错了。”
“也许是那老门房养的狗,那狗鼻子最是灵,他是闻到了她们桌上的鸡肉香,悄悄地在那等着啃骨头呢。”
“哈哈那也是……”
她们聊得愉快,以至于并不曾分心,从这一阵阵的清风中闻到异样的香味。
长安拍拍屁股,将药瓶扔到了角落里,便高高兴兴地回屋了。
娘不是什么圣人,若知道他今日举止也只会夸他,不会骂他。
他还要将这事告诉主动告诉娘,让娘亲也高兴高兴。
他欣喜着推门而入,当看到床上空落落的床板时,顿时呆了。
小嘴儿颤了颤,许久——
“我娘呢?”
……
他娘?
正在训狗呢。
“过来。”
黑夜之下,两道黑影在门房后不远处,对着角落里那睡得正香的狗狗招手,手中鸡腿一招,趴在角落的大黄狗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汪!”
白落幽笑弯了眉眼,摸了摸狗头,大方的将自己从厨房偷来的鸡腿喂了狗。
她笑眯眯的看着狗吃完了这鸡腿,连骨头都不剩后才幽幽的开口。
“吃了我的东西可就要为我办事了,要是不然……”
“小心要你狗命。”
步惊澜站在身后傻兮兮地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家娘子训狗。
这狗又听不懂人话?幽幽这么训有用吗?
他
正想问,一问就见那狗吐着舌头,乖乖的跟在了白落幽身后,白落幽让趴就趴,让起就起,让闭嘴就绝对不吐舌头。
摸了摸狗头,她不由感叹,“这狗比男人还听话。”
某男人嘟起了嘴,一脸委屈地凑到她身边。
“我比它听话多了。”
白落幽哑然失笑。
望了一眼天边高挂的月亮,她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帕子,放到了狗鼻子旁边。
“替我找到这东西,回头给你带十只鸡腿。”
鸡腿两字一出,狗尾巴摇的跟螺旋桨似的。
她收起帕子,牵着狗往前走,步伐悠哉轻缓,某男人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眼神时不时地斜望向大黄狗。
狗鼻子不愧是狗鼻子,只是稍稍闻了闻帕子上面的珍稀药材香味,就真的领着她们去到了一处地方。
屋内布置干净,书架无数,显然平日里是当做书房的。
狗摇着尾巴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她,嘴里的梭哈子都流了一地,鼻子时不时的往她袖子拱去。
白落幽随手扔了个鸡腿给它,就摸了摸它的脑袋,想要再问一问这大黄狗知不知道药材藏在的具体地方,转头却见黄狗叼着鸡腿就跑了。
“啧,这狗还挺机灵的。”白落幽略有些郁闷。
方才怕是闻到了她袖里还有只鸡腿,这才对她吐舌听话乖巧,这鸡腿没了,撒腿就跑。
啧,势力狗!
“幽幽,怎么办?”步惊澜凑了上来,眼巴巴地望着她。
白落幽轻叹,“只能我们自己找了。”
将帕子递给他,“你闻闻上面的味道,若是寻到了和上面味道一样的东西,便叫我。”
步惊澜眨着眼睛闻了闻,然后重重点头,就开始认认真真的皱着鼻子,像只小狗狗一样在周围找了起来。
无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