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不受控制停顿下来,她那幽深的目光突然浮现一层思念。
不知半月过去,他现在过得怎样?
红唇微动,“他——”
“铛!”
话未落,刺耳的钟鸣声在此时响起,响彻了整个皇宫,让人瞬间清醒。
白落幽双目一睁,正在处理尸体的明喜花喜,也露出错愕神态。
与此同时,殿外响起了太监尖锐颤抖的声音。
“圣上薨了!”
语气何其悲伤,伴随着那不断回荡的钟鸣声,可谓悲切荡然。
白落幽却双眼一亮,回头望着明喜花喜。
“时机到了。”
她低声吩咐,“去告诉宣王,可以动手了。”
“是。”
二人齐齐应下。
明喜率先离开,留下花喜一人守在她身旁。
白落幽握紧了手中的画卷,正要转身时,只见花喜站在原地不动,对有些为难的盯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她随口一问,手上动作不止,在衣柜前找着被她藏起来的黑衣。
花喜为难说道:“王爷担心王妃,离开之前,还让属下告诉王妃娘娘,万不能莽撞,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白落幽不以为意,却又自信一笑,意味深长道:“放心,我惜命。”
没有万分的把握,她可不会把自己的小命往上送。
取出要更换的黑衣,眼看花喜还没走,她斜了个目光过去,“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走?不怕雪月知道了不高兴了?”
花喜愣了愣,细看白落幽手上衣裳时,立即脸色爆红。
“啊……是
。”
他讷讷点头,慌慌张张离开顺道把门关上。
白落幽换上衣裳,带着随身携带的玉和画卷,在花喜的带领下,离开了皇宫。
不过在路过一处回见长廊的时候,看到带领着梁公公与太子妃前往奉天殿的太子,那这些满满又傲慢的神态,让白落幽看得不由冷笑。
就先让他得意一阵罢。
……
半个时辰前。
屋外雷声轰鸣,大雨不停,而皇帝的寝宫之内,漆黑一片,即便周围布满昏黄明亮的烛火灯笼,也无法将其阴森感驱散。
床榻上的老皇帝,已经奄奄一息,偶尔猛咳两口,咳出来的只有血块。
“咳咳!”
太子站在门边,接过梁公公递来的药盏,将玉瓶中的白粉稍微撒上,便端着药进去了。
他一步步靠近了皇帝,阴森眸子带着一丝兴奋,可语气还要维持着担忧。
“父皇,该喝药了。”太子声音微颤。
今日便是他动手之日,也是这老东西下地狱之时,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能支撑如此之久。
他刚蹲到床边,老皇帝的咳嗽越发严重了,手已经瘦得跟竹竿似,满是斑痕,猛然拍掉太子手中的药盏
“砰!”
太子脸色微变,心中顿感恼怒。
这老不死的东西——
大事将成,他再难支撑得住自己虚伪的面孔,刚想暴露出真面目,老皇帝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力度之紧,宛如要把他的手臂给掰折了下来。
老皇帝睁着快要爆出来的眼中,脸上血管根根分明,咬着牙
,艰难地一字一句的对太子说,“朕死后,宣王会派兵逼宫,他的人不多,不过白落幽会借以步惊澜的名义助他,届时……届时……咳咳!”
太子愕然,震惊不已。
他本以为,老皇帝是想把皇位传给宣王,可眼下——
难道说,之前老皇帝表面上对宣王的宠爱都是假装的,实则是为了让宣王提起起了造反之心,也让他提前除了这个日后的祸害。
确实,老皇帝就是存了这么个心。
他不愿再让太子渡他的后尘,不愿再有第二个步惊澜,让太子忌惮半生,他要替太子除掉所有祸害,将黄泉收归。
老皇帝嘶吼着,脸色一片青紫,“以造反之名,将……将他们都……都杀掉!”
知道后都没了力气,整个人倒回到了床上。
“父皇!”
太子震惊地扶住他,从前心中的恼怒不甘,此时都化为了感动。
老皇帝的瞳孔布满一层血丝,在他喘息越发浅薄,语气越发虚弱时,眼瞳也仿佛被一层薄膜所覆盖,渐渐空洞。
他紧紧抓着太子的手腕,在临死前,喃喃着,“南国的江山就……就交到你的手上了,万不能让朕失……失望。”
太子双目微红,“儿臣谨记。”
“定要定要除掉步惊澜,那些个乱臣贼子,竟敢觊觎朕的江山,他们……他们不得好……”
老皇帝的话语越发虚弱,说着说着,便彻底没了声息,脑袋一撇,那空洞的双目彻底暗了下去。
“父皇!”
太子痛苦的抱着
老皇帝,眼眶内勉强挤出了两滴眼泪。
他低着头,额头抵在老皇帝的手上,看起来万般痛苦。
梁公公淡淡的看了一眼老皇帝,就去了书桌前,取来一道圣旨,轻轻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安抚着,“太子殿下节哀。”
顺道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