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连忙上前安抚,“太后莫要动气。”
见太后咳嗽的太厉害,生怕这一咳就给咳死了,到时还得怪起她来,白落幽赶忙说道:“我懂得些医术,可否让我为太后娘娘看看脉象?”
她可不愿意让太后这靠山病死了。
虽然有步惊澜相护,但是他并不可靠,太后就不一样了,有太后相帮,就连步惊澜明面上也不敢对她怎样。
替太后把脉,发现太后脉象紊乱,五脏六腑皆被药毒所侵蚀,怕是也有五六年的药龄了。
这可不好治好。
在她给太后把脉的时候,太后也停下了咳,嗽看着她那认真乖巧的面容,不觉有些怀念。
“和平宁真像。”
平宁从前待她也十分孝顺,时常入宫来看她,只可惜——
白落幽道怎么借由那死去的便宜娘讨得好感,遂笑道。
“旁人见了落幽,也道是与娘亲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太后叹息,回想起那乖巧丫头,一想到平宁在白府过得委屈日子,她就多恨白自山三分,多怜惜白落幽三分。
“当初哀家便不同意让她下嫁给白自山那狗东西,果然,害了她也害了你。”
她抓着白落幽的手,“可否与哀家说说,这十几年来,你在白府是怎么过的?”
吃糟糠剩饭,住着连下人都不如的破败院子。
从未得到过月例,甚至还被庶妹庶姐百般羞辱。
一桩桩,一件件,白落幽没有一点隐瞒的,告诉了太后。
说完之后她都不由得可怜原主,这过着的
日子真是比狗都不如,也越发的觉得白府那一家都不是个好东西。
太后更是气得不行,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白自山也敢如此薄待她的孙侄女。
“白自山!”
太后怒极,气得身子都抖了起来。
白落幽可不想把太后给气死了,忙不迭安抚着,“皇姑祖母莫恼,落幽实在担心皇姑祖母气坏了身子。”
太后重重叹息,轻轻拍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都满是怜惜。
“他们这些个恶毒心肠的,哀家必会为你报回去。”太后如此说道。
太后虽然看着慈善,也甚少参与前朝后宫之事,但终归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要处理这没有权势的白家,也是轻而易举。
白落幽故作感动,一副泪汪汪的模样。
最好是把白落雪这一帮狗东西弄死了,也算是为原主报了仇。
“待今日回去后,便入宫来住吧,伴在哀家身旁,哀家也可放心,也毋须受他们欺辱。”
忽而,白落幽脸色一僵。
入宫?
她可不要入宫,这宫里的规矩多,多的是比她地位高的,譬如太子,比如皇帝,还有后宫一众妃子,她进了这地方,就算有太后做靠山,也恐难全身而退。
而且进了宫不自由,可就不能随意出门购置药材了。
白落幽自然不想答应,想了想,便寻了个借口。
“落幽也很想陪着皇姑祖母,只是落幽舍不得离开娘亲住过的地方,落幽与池南王已定了亲事,恐不久就要离了白府,落幽想要在最后些日子里,
与娘亲相伴。”
抽了抽鼻子,抹了抹根本就没有的眼泪。
太后也怜惜她,自小没有母亲相伴,见她这副悲切表情,也不愿她更伤心。
“罢了,你若执意,哀家也不强求,只不过若是在白府再过得不好,有谁欺辱了你,便就差人给哀家个信,哀家为你撑腰。”太后由此说道。
此言正合她意。
“谢过皇姑祖母。”
二人相谈之时,赵嬷嬷端着药走入。
“太后,该用药了。”
白落幽嗅了嗅那药味,一双柳眉瞬间皱起。
她对中药敏感异常,一闻就知道这碗药里放了什么药材。
赵嬷嬷要给太后喂药之时,白落幽出声阻拦。
“等等,药中可是掺了络须?”
“是。”赵嬷嬷点头。
白落幽忙不迭说:“皇姑祖母身子虚弱,络须药劲大,用多了恐不愈反而伤身。”
这药真乃大补,偏偏太后身体又太过虚弱,日日大补,也怪不得太后如今的身体会虚弱成这般模样。
太后闻言,顺势推开了赵嬷嬷端着的药碗。
这药她已经吃了三四年,身子却愈发虚弱,就连太后也怀疑这药吃着有没有用。
见白落幽还能闻出药里放了什么药材,太后颇有些讶异。
白落幽看向黄公公。
“可有纸笔。”
“去取来。”太后吩咐着,
“是。”
她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只不过,太后让她觉得亲切,又是她的靠山,她不愿太后死得太快。
白落幽写出了一纸药方,递给了赵嬷嬷,“这是药
方子,皇姑祖母每日一副,用上半月便可痊愈。”
赵嬷嬷有些犹豫,太医院的御医首都不定能治好,白落幽一个女子,又如何能治?
太后却信得过白落幽。
“依宗女的。”
“是。”
太后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