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还在我面前装什么?”
薄文砚捏住她下巴,轻嗤。
幽暗的眼神仿佛着了火,要把梁娇整个人生吞活剥。
梁娇费了半天力气,别说挣脱,男人的身体都没推动分毫。
她又羞又恼,后脊背完全僵硬,试图掰回薄文砚的理智:
“……薄少,我开玩笑的!其实礼物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到。您放我回去,我让人立马送过来。”
薄文砚想不出什么样的礼物能比得过梁娇,根本不感兴趣,但也没生气,只是嗤笑道: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梁娇,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梁娇能屈能伸,从善如流道:
“薄少您大人有大量,实在没必要和我这种小角色计较。”
见女人如此低头卖乖,薄文砚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薄唇一勾:
“我这个人小肚鸡肠,平生最恨有人耍我,所以……”
男人别有深意的话伴随着热气,吹到梁娇脸上。
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火气蹭蹭蹭往外冒。
这男人是真疯了吧。
她好说歹说半天,他该不会一句没听进去?
梁娇自然不会再同意这样的事,大脑拼命运转,忍下脾气,生硬地接上他的话:
“所以薄少能不能让我先去洗个澡?昨晚盖被子出了一身汗,实在很不舒服。”
薄文砚心知女人想拖延时间,慢悠悠撑起手臂,给她一点喘息空间,眼神阴郁玩味:
“洗澡?”
梁娇用力点头,勉强微笑:“……想来薄少不差这点时间。”
薄文砚眸色很深,幽幽盯着她白皙的脸蛋:
“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当然可以答应。”
现下这种情况,梁娇只能违心地表示没问题。
男人挑了挑眉,果然让开位置让她去洗澡。
梁娇飞快的下床,逃一般进了浴室,头也没回,砰的一声狠狠关上浴室门。
这下彻底隔绝了薄文砚的视线。
梁娇脸都白了,总算能松下一口气,脱力地扶住墙壁,深呼吸平复许久才抬头看了看周围,打算寻找逃出去的办法。
她可不想和砧板上的鱼肉似的,任薄文砚为所欲为。
梁娇皱起眉头,观察浴室。
这是老宅专属薄文砚的房间,空间很大,完全的黑白基调,所有设施一应俱全。
不远处的衣篓里还放着一套换下来的西装,最上面是男人的黑色外套。
梁娇找了一圈,郁闷发现,什么趁手的武器都没有,整个浴室空空荡荡的,连刮胡刀都找不到。
她烦躁地走到浴缸旁边,打算放水遮掩一下,右脚却不小心踢到衣篓。
最上面的黑色外套晃荡了下,突然从口袋里掉出一样东西,恰好落在梁娇面前。
她下意识低头想捡,却在看见东西时错愕愣住。
那是一颗叠好的纸星星。
它被主人小心翼翼保存在一个密封的小口袋里。
担心它折损,主人还在里面充了一点空气,那颗小星星就这样在里面左右晃荡,丝毫不受影响。
那是……
梁娇把纸星星摊在手心查看,神色慢慢变得复杂。
是她之前送给薄文砚的生日礼物没错。
那晚,男人带她去游乐场坐了过山车,出来后她立马找了家店铺,给他叠了这颗纸星星。
梁娇还记得薄文砚当时十分嫌弃,说自己打发他。
她以为男人早就把这个不值钱的小玩意丢了。
高高在上的薄家太子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梁娇沉默地继续盯着那颗纸星星,思绪很乱,一瞬间不由回忆起多年前她从王妈口中得知的一件小事。
薄文砚虽然身份显赫,十岁以前的日子却并不好过。
只是薄老爷子对他过往的经历讳莫如深,早就在薄家下令,严禁所有人私下议论。
渐渐地,这件事变成薄文砚最不能公开的秘密。
梁娇被他接回薄家的时候,女佣们换了个遍,很多人根本不知情。
只有王妈这个老人,勉强还能记起一两件小事。
她说薄文砚刚来薄家时,就是个不服管教的狼崽子,当众顶撞薄老爷子是常有的事,时不时还会大半夜偷溜出门,整个人横行无忌。
第一年过生日,薄老爷子特地给他买了价值万元的机器人玩具,不想薄文砚一点不喜欢,还眼都不眨摔碎了。
薄老爷子大发雷霆,把年幼的薄文砚关在房里,不准他吃饭,更不准他出门。
小小的少年硬是一声不吭。
王妈心疼他,大半夜偷偷送了一碗鸡蛋羹上去,却听见小小的薄文砚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嘴里可怜巴巴地叫着妈妈。
后来没几天,薄老爷子一反常态,竟亲自过来道歉。
所有人大感惊异,只有王妈从司机口中得到隐晦的原因。
似乎是薄老爷子在薄文砚生日当天,派人扔了他以前的旧衣服。
本来这事做得很隐秘,但有个女佣说漏嘴了,恰好被薄文砚听见,瞬间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