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禁军涌进太和殿,直接架起那御史便要拖拽出去。
“陛下!您怎能无缘无故逮捕忠臣啊!”
那御史激愤不已。
大乾是一个开明的朝代。
群臣上朝也是畅所欲言,即便御史怼得皇帝面红耳赤,也从未出现过当场就上来禁军抓他们走的情况。
怎么今天皇帝是被逼急了吗?
不就是弹劾他的大儿子吗?
“无缘无故?”
刘炎一抖龙袍,愤然从龙椅上起身,缓慢下了台阶,怒火中烧道:
“你造谣江南县水深火热,十几万百姓无家可归。如此妖言惑众,朕拿下你,如何是无缘无故了?”
群臣都瞠目结舌地看向皇帝。
平常陛下的脾气不会如此暴躁。
今天这是怎么了?
刘炎来到群臣中央,冷冷道:“不瞒诸位,朕这几天就亲自前去江南县微服私访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不由得一愣。
皇帝瞒着大伙,亲自去了趟江南县?
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江南县的情况,的确如大家所说,处于水深火热。但三天之后,江南县的水患,已经被刘枭处理,而且根除的后患,现在的江南县,一片河晏海清,没有淹死一个人,哪里来的无家可归?”
刘炎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都惊了。
没想到皇帝还亲自跑了一趟?
而且刘枭真的治好了江南县的水患?
如此铁证如山,这些不明真相的御史言官,还在这弹劾刘枭?
“此等不明真相,妖言惑众,唯恐天下不乱的御史,还不给我关押起来!严加审讯!”
刘炎一声令下, 禁军直接拿人走人。
所有人不发一言。
刘炎缓缓转身,重新落座在了龙椅上:“此次京都郊外的水患,两位皇子,都处理得不错。”
“刘枭此次治水,虽然大费周章,但的确没让江南县死一个灾民。”
“刘景此次治水,有条不紊。的确有治水之才。”
“诸位以为,当如何论功行赏啊?”
一番话说得非常公正,并且将封赏的难题,抛给了在场朝臣。
“额……”
满朝文武刚才还抬一个贬一个,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大家都没说话,刘枭却忽然站了出来,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现在论功行赏,还太早了。”
“哦?”
刘炎不免皱眉。
刘枭不慌不忙道:“父皇,水患看似已经解决,实际上却并未根本解决。”
朝臣们不由得拧眉,看向刘枭。
“武王这话老臣可就不解了。”
内阁首辅宋云州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朗声道:“方才陛下已然明言,江南县遭遇水患时,武王采取了开闸泄洪、引导水流分道而行的策略予以应对;而江北县那边,则由四皇子通过巩固堤坝、修建水闸,并在上游进行引流等措施成功化解危机。尽管具体手段各异,但终究都是圆满解决了水患难题,可为何在武王眼中,此事仍未得到妥善处置呢?”
众大臣闻言皆感困惑不解,脑海中一片茫然。
这武王究竟意欲何为?
既然问题未能解决,那你回来干什么?
刘枭却嘴角轻扬,微笑着说道:“宋阁老所言不假,江南县的水患确实已被消除,且无任何后患遗留。只是对于江北县嘛恐怕就难说了”
话音刚落,刘景不禁眉头紧蹙,质问道:“大哥这番话究竟何意?莫非是对小弟我在江北县所推行的固堤修闸之举心存不满么?”
他心中暗自思忖,原来这家伙绕来绕去说了这么久,真正目标竟然是冲着自己而来!
要知道他在江北县全力以赴地加固堤坝、修筑水闸,可以说成果斐然,甚至胜过刘枭一筹。
这小子还要鸡蛋里挑骨头?
找茬吗?
“谈不上不满,我只是想提醒父皇。”
刘枭一脸自信地说道:“儿臣归来之前,江南县县令张儒曾亲自前往江北县实地考察,返回后,他将那里的详细状况一五一十地告诉过我。”
“老四所用之法,无外乎巩固堤坝、修缮闸门以及在上游分流水流罢了。然而依我所见,此等手段不过权宜之计,难以从根本上消除江北县的潜藏危机。”
刘枭语气坚定地分析道。
“此类敷衍了事的工程,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藏巨大凶险,随时都有决堤垮塌之虞!”
所谓的固堤修闸与上游分流之举,其实江北县历年皆有实施,无非此次刘景上任后加大了执行力度而已。
可对于固安江水灾一事,刘枭有着切身体会,深知其中问题远非如此简单。
固安江一旦决堤,汹涌澎湃的洪水便如脱缰野马般源源不绝奔腾而下。
至今仍未见停歇迹象!
面对如此来势汹汹的洪峰,江北县仅仅采取被动防守策略,妄图凭借这些单薄的防线抵挡住愈发狂暴肆虐的固安江洪流,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刘枭眼中,这就是彻头彻尾的豆渣工程。
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