痦子说到做到,吴莫言休沐他再一次厚脸皮的跟着来了吴家。
二人在巷子口就下了马,痦子一身新衣还仔细的刮了脸。
“义兄,你看我头发乱么?”痦子大手上下捋了捋身上新衣裳上因骑马时不小心蹭出的褶皱。
吴莫言淡淡道:“你这般模样已是自出生至今日最规整的吧?”
痦子嘿嘿笑着,“捯饬一番我都险些认不出我自己了,果然人靠衣装,再者我痦子长的也精神。”
吴莫言冷哼,“脸挺大。”不过痦子这一段时日改变不小,粗鲁的口头禅都改了不少,也不似从前那般鲁莽,整个人克制内敛了。
“我娘不在意这些,只要规矩些没啥坏毛病就可。”到底心疼自家兄弟提点了几句。
“我娘宽和,不太讲规矩,可太不懂规矩也不行。”
痦子叹息:“我要是有张迟那张脸就好了,好歹伯娘喜欢,伯娘看得上的再脑子蠢笨也有媳妇。”
吴莫言一言难尽,这厮如何还觉得别人蠢笨,三营上下都将他二人归结为同类,都是二货。
到了家门口,元宝、元朝迎了上来,“少爷,痦子将军。”
吴莫言将缰绳给了元宝,“娘和少夫人可在家?最近家里可好?”
元宝接了缰绳笑眯眯点头,“都好。太太和少夫人每日就盯着新宅子那边呢,太太打算冬日前酒楼梦开门迎客,催着那边管事的加紧赶工。”
“少夫人又觉得天气热,请来的长工们做活计过于辛苦,后来与太太商量着午间停工休息两个时辰,错开了每日最热的时刻。”
吴莫言眉梢眼角都柔和了许多,嘴角漾起笑意,低声道:“她自来心软。”
元宝笑嘻嘻应和:“太太和少夫人心善。”
痦子将缰绳给了元朝,拿着几盒包裹严实的礼物,跟在吴莫言身后。
“得空我去寻管事,看能不能再多请些人,就是伯娘要多花费些银钱了。”
“谢了,兄弟。”他娘愁的是没人,银钱花费多少如今顾不得,就想着酒楼能顺利开张,往后接着赚就是。
元宝、元朝牵了马去了马厩。
吴莫言带着痦子去了上房堂屋。
吴太太、微娘正核算平洲府酒楼送来的账目,听到通报,赶忙起身行了出去。
吴太太见到吴莫言就道:“还知晓回来,将我们扔在此处你又回不来,这住的远近又有何分别。”
吴莫言、痦子都不敢吭声,上前默默行了礼。
微娘笑眯眯上前连连问吴莫言:“可用了饭?路上热不热啊,我让人准备水夫君先去洗漱?”
吴莫言握住微娘的手,低声道:“先准备些简单吃食便好。”
微娘直接遣了小翠去厨间让厨娘准备,又让香枝去备茶点。
痦子嘿嘿笑着将礼物呈给吴太太,“伯娘,小子无处可去又来您这里叨扰了。”
吴太太很是客气,倘若没有提亲之事,还能只当做吴莫言同僚兄弟普通子侄般相处,如今却要更顾及几分礼节了。
“做甚这般客气,你人来便很是欢迎,家中粗茶淡饭你莫嫌弃,有哪里不便宜的自来寻伯娘便是。”
痦子连连点头应下。
吴太太想了想问一旁和媳妇腻歪的吴莫言,“你何时走?”
正与自家夫人低声悄语撒娇的吴莫言……
刚到家不过一刻钟,他娘就要赶他走不成?!
吴莫言看向自家亲娘,见吴太太看了痦子一眼,沉声道:“儿子可以休两日,痦子有事一会儿便要走了。”
痦子瞪大了眼看向吴莫言,他哪来的事??之前的打算可不是这般,都说好了可以在此住两日,到时一同回营的!兄弟怎么可以这般随意丢弃么??!
吴太太温和道:“如何这般急?罢了,那便不强留你了。”
痦子……
吴太太示意时雨,又道:“给痦子将军备一份回礼。”
时雨应下快步出了屋子。
痦子连忙阻拦吴太太:“伯娘不必备礼,小子、小子家都没有一个,没地方放的。”
吴太太叹息,有些酸涩,倒是个实诚人,“也不是旁的什么,就给你备一些吃食,你带去营地里分给其他兄弟尝个新鲜。”
不是她不近人情,实在如今这般他不便再留宿了。
“你前头不是说要置办个宅子,我让人问过了,我家旁边的地还是无主的,你倘若愿意就去寻那位相熟牙会,还是你想买现成的宅子?”吴太太到底惦记着答应过痦子的事。
痦子自然选吴家隔壁,如今也不敢矫情,直接厚着脸皮要求:“伯娘,小子在营中实在不便,辛苦伯娘着人帮忙办好地契,银钱我今日就留下,到时一事不烦二主伯娘建屋也、也帮着一同看顾、建、建好。”
痦子越说感觉自己都有些没脸了,这是只出个银子剩余的都丢给人家了,擎等着坐享其成了。
吴太太无奈叹息,真是,不帮瞧着他这可怜模样心里过意不去,帮吧,又怕亲事不成到时候……
吴莫言瞥一眼这厮,帮腔道:“娘,营里军务忙,您受累给他看顾一二。”
吴太太暗瞪了一眼自家儿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