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划破天际,撕碎辉煌的夜幕,音乐中断,有人快步打开大门走到安德烈身旁,不知道附耳说了些什么,邹挽清晰地看见英国佬的面孔瞬间变了颜色。
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安德烈恢复那副优雅的仪态,站在高台之上开口朗声道:“抱歉诸位,发生了点小小的意外,劳请各位移步。”
命令式的口吻,不容有一丝忤逆。
说罢就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队全副武装的安保护卫着大厅的宾客。
邹挽皱了皱眉头,大厅之外的枪声愈加密集,越发清晰,他不动声色跟随人群挪步,等靠近窗户的时候趁着安保不注意悄悄翻窗而出。
脱掉束手束脚的上衣,在黑暗中潜行,直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环绕在鼻尖才再次停下脚步。
砰!
一道黑影摔在邹挽身边,借着稀疏星光看清后头皮瞬间发麻,血肉模糊,半截身体早已消失不见,胸腹之间的器官带着温热流淌在地面上。
他强忍住反胃的冲动,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因为那个诡异的东西此时正在自己五米不到的地方,全然无视子弹正在埋头啃食另外半截尸体。
伴随着每一次进食,身躯就变得越发庞大。
原本残破的身体也被新生的嫩肉补足,粘稠的液体从尚未愈合的伤口中流出,将大理石地板腐蚀出触目惊心的空洞。
邹挽不自觉的瞪大双眼,“那是什么东西?!”
“nightcrawler。”
下一刻,身形壮硕的安德烈推开大门,手持十字重剑如中世纪的骑士迈步而出,“不洁的夜行者,深渊领主的蛆虫,胆敢违背三大律踏上现世之土。”
“吼!”
被称为夜行者的东西此时身形已经膨胀到一个骇人的程度,他从这个人类身上察觉出一丝危险,抛下嘴边的食物撕碎残破的安保服,双手杵地,张开血盆大嘴对着安德烈咆哮不止。
“聒噪!”
地板碎裂,夜行者身形瞬间消失不见,粗壮的前肢拍向安德烈的头颅,重剑挥舞,凌厉的剑光一闪而逝,长剑染血砍入肉体之中。
夜行者吃痛,不退反进,喘着粗气将安德烈向前推行,地面被犁出两道长长的凹槽,同时口中的刺状信子向其席卷而去。
咔嚓!
宛如某种阀门开启的声响在邹挽耳边响起,狂风呼啸,宛如火焰的灼热的光芒出现在安德烈的体表,金色的发丝无风自动,蓝色的眼眸庄严而又神圣。
【光明阶梯-一阶-祈光使】
繁复的印记在在虚空之中展开,邹挽努力睁大双眼,明明可以感受到有东西存在却无法看到那是什么。
凡人不可窥视奇迹,此乃律法所定。
安德烈神情肃穆,血液奔腾,手臂瞬间粗大了一圈,他止住身形,挥剑斩断夜行者前肢,干脆利落。
黑血洒落一地,夜行者凶性不减,张嘴就要咬下,安德烈冷哼一声重剑横拍,灼热的圣光爆发,夜行者被拦腰击飞,腰腹凹陷,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掉落在花园的水池里。
安德烈心里默念一声,圣光汇聚在指尖之上如有雷霆炸响,前行数步奋力将长剑投掷而出,狂风呼啸,气浪吹散碎石,夜行者被钉死在水池中心的女神雕像上。
肉眼难见的光芒正顺着伤口侵入身体之中,原本庞大的身体不断腐烂剥落,逐渐恢复成安保原来的样子。
安德烈缓缓前行,确认再无一丝生还迹象,抽出长剑翻转方向,立于身前轻声祈祷,“by the na of the holy father and the virg, i sentence you to death”
“以圣父,圣母之名,我宣判你死亡。”
毫无慈悲的斩落,头颅翻滚,安德烈身上那种骇人的气势也随之隐没,他眼神冷漠命令人将这里收拾干净,两名安保依言上前,将水池中的尸体抬起。
安德烈杵剑在地,遥望着庞巴岛外的黑暗大海,今日之后必须回去一趟,向几位大人上报这里发生的事情。
两名安保经过他身旁时异变突生,其中一人猛然出手,漆黑的液体覆盖上手掌,直接穿透正在思索的安德烈。
噗,鲜血四溢,安德烈被高高举起,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穿透胸膛而出的手,满眼不可置信,“你!”
身形膨胀,那名安保眼神嘲弄,脚下掉落的尸体中一团黑色的粘稠液体缓缓爬出附着在其身体之上,安德烈瞬间明白一切,那具死掉的安保身上从一开始就是夜行者的分身,真正的主体一直藏在这些安保之中。
铛!
奇迹开启,可夜行者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张开大嘴在邹挽恐惧的目光中直接咬掉了安德烈的头颅,无头尸体瞬间瘫软,十字长剑掉落在地,夜行者如饮美酒吞咽腔中热血,半响过后像逗弄玩具一样随意摆弄残躯。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近乎神人降世的安德烈都这么轻易的死掉了,反抗的念头彻底消散,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逃!”
手脚怎么都不听使唤,只能努力隐藏祈求不要被夜行者发现,他眼睁睁看着夜行者登上楼梯虐杀剩余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