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三家听说了温良给县学捐了款,要统计月牙村的学龄儿童,特困家庭还能免费上学,有这好条件,他家肯定得让宝龙也去。
温老三两口子一大早就挎着一篮子水果去了温倾城家。敲开门发现叶秀英、温倾城也都在,对着她们,一时还不好意思开口。
温老三一直在和温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叶秀英和温倾城也不理他,夫妻俩欲言又止,温良着急要启程,便开门见山地开口问他。
“老三,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温良看着温老三,知道这个弟弟好赌,若是为了钱来的,他会直接赶人,再大的家业,一旦沾上赌,那就是个无底洞。
赵春花微不可察地捣了下温老三,温老三搓搓手,黝黑的脸堂有些发红。“那个......二哥,我听咱三叔说你给县学捐款了,咱们村的小孩都能去上学是吧。”
温良微微松了口气,竟是为了这事,宝龙今年七岁了,确实到了上学的时候,这孩子从小跟个小霸王一样,在家里无法无天,是该上学,有个管束。
温良肯定也是同意宝龙去的,毕竟是自己的侄子,就算大人之间有些恩怨,那都是大人的事,与下一代无关。“是啊,可去三叔公那报名。”
温老三是想说,能不能给宝龙个贫困名额,免费去读书,但是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来,之前卖过温倾城,也没给温倾城做证,温良回家的时候,对他态度又那么冷淡,这会儿怎么张的开这个嘴。
赵春花见丈夫窝窝囊囊的,忍不住说道:“二哥,我们也不兜圈子了,这次来是想问问,宝龙上学还用交束修吗?”
温倾城直接冷笑出声:“那自然是要交,宝龙又不是父母双亡。”
赵春花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恶狠狠的剜了温倾城一眼,转而挂上笑容一脸期待地看向温良。
温良淡淡道:“跟村里其他孩子一样,交两成费用就好。”
温老三讷讷道:“二哥,宝龙可是你亲侄子,他还需要交钱?”
叶秀英一听这话坐不住了,忍不住插话道:“亲侄子?倾城是你亲侄女吗?见死不救,是谁和官差说我们分出去了,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会儿又变成亲侄子了。”
温倾城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若是换成我,根本没脸再来!想当初,我与母亲被迫分家之时,你们连一亩薄田都不愿分我们,等着看我们笑话,可惜让你们失望了,我们现在过得很好。还说我爹并非温家血亲之子。如今时过境迁了,却又突然说宝龙是我们亲侄了,真是可笑。”
温老三看着温倾城一张小嘴像炒豆子似的“巴拉巴拉”说的他哑口无言,恨得他想把她给毒哑。
温老三脸色难看道:“你要是一直翻旧账就没意思了,当初不给你们分田,知道你们没有粮就没法单独生活,还不是为了留住你们,不让你们分家。当时你们走了之后,娘好后悔了。”
说完给赵春花使了个眼色,赵春花立马会意:“是啊,娘还说没想到二嫂这么大气性,早知这样,就给你们田了。”
这话谁都听得出来,不是真话,温良心里当然清楚这家人都是些什么嘴脸,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真没法黑下脸来赶他们走。
温倾城对老宅的人是烦的透透的,哪来的脸来捞好处的,她可不像温良一样,对他们留什么情面。
“快走吧,这儿不欢迎你们。要想让孩子上学堂,就去三叔公家报名,他会把温家的名单报给里正。要是还不走,继续在这打扰我们,我保证让他连学堂也上不了!”
温老三和赵春花恶狠狠地瞪着温倾城,一口牙咬的稀碎,脸上还得维持着笑。不管温倾城怎么说,只要温良答应就行,谁知道,看向温良的时候,温良却把脸转到一边,一脸淡然,对温倾城的话不反驳。
这就代表了,温倾城说出了温良不方便说的话,温老三两口子在这碰了钉子,没办法,只得悻悻地离开。
临走,赵春花嘴里还在嘟嘟囔囔,“走吧老三,人家现在有出息了,看不上咱们这些穷亲戚,你当人家是兄弟,人家未必看得上你。”
说着,将桌子上带来的一篮子水果又给提走了。叶秀英冷笑一声:“谁稀罕他们的水果,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只要给点好处别人就会感恩戴德。”
温倾城冷冷地说道:“老宅那边的人就是无利不起早,就算帮了他们,他们也未必会念着咱们的好。”
叶秀英点头赞同:“我早就看透他们了,当初分家的时候,他们就笃定我带着孩子会过不好,如今咱们日子这么好过,他们心里肯定不平衡,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过得比他们好,唯独我们不行。”
温良知道叶秀英带着一对子女分家,温倾城年纪又不大,两个女人撑起一个家十分不易。人性就是喜欢欺软怕硬,用脚趾想想也知道,一个寡妇家,会承受怎样的欺负,就连他一向文弱的女儿如今都变得这样强势,可见之前的生活将娘俩逼成什么样了。
温良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母女俩,歉意地看向叶秀英。“秀英,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受苦了。”
叶秀英幽幽一叹道:“就算再苦也过来了,以后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你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