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家知道什么,你问他啥他都顺着你话说。”张素芬见众人都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声调又拔高了几分。
温宝龙哭,温玉凤也哭,哭的梨花带雨。“青天白日的,当真是要冤死我们。”
这时候温老大、温老三扛着锄头回来了,看到温玉凤在抹泪,宝龙也是哭的撕心裂肺,有些摸不清状况。
“谁欺负我女儿了?”
温老三看到宝龙脸上的掌印,顿时心疼坏了,平日里拿他当小皇帝宠着,哪让他受过这委屈。“宝龙,谁打你了?狗 娘养的,谁打的我儿子!”
“奶奶。”宝龙只知道闭着眼嚎啕大哭,嘴上和着泪水拉着丝。
温老三听到他说是奶奶打的,虽不知为了什么,但看到叶秀英、温倾城一家子在,就知道她们是带村民来找事的。
赵春花蹭到温老三面前说:“他们这些人都被温倾城收买了,带着他们挣钱,甘心让温倾城拿着当枪使,说咱们把木耳全摘了。”
“简直胡说八道,看都看了,没找到东西就别冤枉好人,这事儿也不能这么算了,当我温老三好欺负吗。”
“算了,咱们散了吧,都别哭了。”胡大婶跑出来打圆场。
阮大婶立马站出来打断她,对大伙说道:“这事得一次性说清楚,冤了哪个姑娘都不好。”
“你们说我们摘光了木耳,那东西呢,没看到东西就是冤枉我们。”
一向在外维持老好人形象的温老大也沉下脸来,笃定他们找不出来。
温倾城像个局外人一样,倏的笑了。
“阮大婶说的对啊,也许都不是我们温家做的呢,既然刚才我弟弟的一番话让大家起了疑,刚才我没进去,我再找一次。”
“温倾城,你最好是找出来,找不出来,你可是要当着全村的面给我认错的。”温玉凤笃定温倾城也找不着。
温倾城刚要去找,初一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北屋的房顶,此刻正一脸兴奋地朝下面挥手。
“初一,下来。”温倾城见他在高高的屋顶上,怕他莽莽撞撞地掉下来。
“初一,你咋上去的,我的傻大儿,你还挺能的,别动,往里退退。”叶秀英也是吓得倒吸口凉气。
“娘子,这里有好多木耳。”初一话音刚落就从脚底下提起一个布袋,无数的木耳从房顶倾泻而下。
温老大、温老三,包括温老太全都傻眼了,顿时语塞。温玉凤脸色煞白,恨不得马上找个缝钻进去。
张素芬和赵春花瞬间慌了神,这……这怎么就被这个二愣子找到了,没有梯子,那么高的房顶他是怎么上去的。
“这怎么回事,谁放到我们房顶上的。”温玉凤故作惊讶地捡起地上的木耳。
“凤姐,都这时候,就别演了,怪尴尬的。”温倾城双臂抱胸,冷笑一声。
初一撒完几袋木耳,从房顶一跃而下,正好贴着温倾城的脸站稳,眼眸亮晶晶地看着温倾城,呼吸粗重。
温倾城下意识伸手推开他,自己往后退了一步,看到他那副求表扬的样子,温倾城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你看看,这么多的木耳啊。都没干就一直捂着,白瞎了这么多好东西。”阮大婶惋惜地蹲下身查看这些木耳。
“人家叶秀英母女不容易,断人家的财路不要紧,还贼喊捉贼,险些冤枉了人家叶大姐家。”
“看着温老大平时好好好是是是,老好人一个,没想到这么损。”
刚才帮着张素芬他们说话的胡大婶等人也住了嘴。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温玉凤摇着头,装出一副小白花的样子,红红的眼睛,鼻头也是红红的,看上去还真也有些我见犹怜地样子。
张素芬见众人开始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他们,口中的话也都变成了利剑刺向他们家人,开始后悔当时非要煽动村里人去温倾城家闹。
温老太也不言语了,事实摆在眼前,她说什么也没用了。
这时候宝龙还不服气地对温老太说:“你看,咱家不就是有嘛,为什么打我!”
温老太都快被气的背过气去了,她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孙子。赵春花干脆抱着宝龙躲进屋里不出门。
她万万没想到,从前的叶秀英母女,性子柔善懦弱,都是树叶掉下来怕砸破头的主儿,怎么变得这么厉害,温倾城鼻屎大的小丫头竟是这样的心机深沉。
这件事无疑是引起了公愤,一方面是触及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再一个就是原本温老大一家都是老好人的形象,突然曝光出做了这种缺德事,让人心理上就觉得他家人品不行。
“张素芬,你们也该给人家倾城赔礼道歉了吧,要不是初一找到了,这屎盆子可就扣到倾城头上了。”阮大婶说。
“是啊,应该道歉的。这坏人名声的事可不是小事。”李红秀附和道。
温玉凤攥紧拳头,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了。咬着下唇,眼泪汪汪地看向张素芬。
“都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老婆子干的。我就是想让我二儿媳妇挣不到钱,可好逼他们回来。”温老太酝酿好情绪,打算开始一段苦情戏。
“奶奶,你糊涂啊。”温玉凤立马借坡下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