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笑了笑,道:“多谢姐姐体恤,我一切都好。至于入宫……过几日我要和阿珏先行一步往洛阳去,那边的盐厂要先建起来了!”
“啊?”萧皇后有些不解,看向杨广。
杨广点了点头,道:“朕会让许国公先去洛阳,你们在洛阳若有什么麻烦之处,尽可以去找他,他会行一切方便给你们。”
肖元元朝着杨广行了一礼,道:“多谢陛下。”
杨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对着肖元元道:“元元,借一步说话。”
肖元元愣了一下,看了看萧皇后,只见萧皇后微微笑了笑,道:“陛下,妾先回车上休息片刻。”
杨广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萧皇后拍了拍肖元元的手,便转身离开了。
萧皇后走后,杨广低声问道:“这几日,你还好么?”
肖元元回道:“挺好的,陛下不是往我的临水园派了人么?”
杨广沉默了一阵,道:“你和萧珏去洛阳,朕不放心。”
肖元元道:“陛下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是奉旨行商,到哪里都有便宜之权,就算有什么麻烦,不还有陛下你么?”
杨广道:“我担心的是你——阿姊她……”
肖元元垂了垂眸,回道:“我答应过陛下要帮你建起商行,便会说到做到。
至于公主……由她去吧!”
杨广眉心紧了紧,问道:“元元,实话与我说,关于入宫为妃的事,是不是你的拖延之计?为得就是让阿姊安心?”
肖元元没有应声,杨广微微叹了一声,道:“朕曾与阿姊说过,朕不想在你眼里变成一个恶人,强迫你做什么事情。
朕愿意成全你们,可是……阿姊不同意。”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陛下放心,我与公主的分歧另有内情,陛下不是恶人。”
杨广闻言笑了笑,道:“阿姊也是这么说的……”
肖元元一脸的平静,平静地有些诡异,杨广顿时笑不出来了,担忧地叫了一声:“元元——你怎么了?”
肖元元道:“没事。”
杨广道:“这两天你入宫来吧——”
肖元元疑惑地看向杨广,杨广接着解释道:“你这一走带走了萧珏,朕便对商行之事一无所知了,趁着你还在江都,你要与朕好好说说关于商行的前景。”
肖元元不悦道:“我之前不是把商行的大略方向都讲与陛下了么,陛下还要听什么?”
杨广道:“你讲都是前景大好,如你所言——画大饼,朕想听些实实在在的东西。”
肖元元不解道:“陛下不想听好话,难道想听些丧气话?”
杨广点头,道:“就算是丧气话,起码也是有备无患,朕心里也能提前做个准备。”
肖元元不赞同,道:“可我们做生意最怕说丧气话,丧气话说多了,就把财神气跑了!”
杨广一噎,道:“你们做生意怎么这么多规矩?该不会是你不想见朕,故意寻个理由打发朕吧?”
肖元元定定看着杨广,道:“随陛下怎么想,事关财运,反正我是不会说丧气话的。”
杨广笑着点头,道:“好好好,朕也不为难你,这样吧——反正你每日都要与萧珏开什么碰头会,你就到宫来开嘛,让朕顺便也听听你们在讲什么。”
肖元元微微吐出一口气来,道:“行——那就去皇后娘娘宫里讲吧。”
杨广调笑道:“你不该叫姐姐么?”
肖元元道:“不习惯,姐姐叫得久了,看到陛下我都忍不住叫你姐夫,别扭死了!”
肖元元的神色有些不耐烦,正想找理由离开,杨广突然道:“对了,你不是一直想找孙医倌么?朕下旨召他回来了,预计这两天能到江都,让他好好治治你睡不着的毛病。”
肖元元有些好奇道:“孙医倌有这般好的医术,陛下怎么让他进太医院呢?”
杨广道:“不知道,改日朕去问问,之后告诉你。”
肖元元怔了怔,道:“我就是多嘴问一句,没别的意思,陛下不用帮我问。”
杨广愣了一下,道:“好吧。”
说罢,肖元元实在不想再与杨广谈下去,寻了个借口,回临水园去了。
之后几天,肖元元进了两趟宫,敷衍了杨广一番,就开始收拾行装,还未出正月,肖元元便跟着萧珏往洛阳城去了。
洛阳城早在正月初六就已经竣工,本来杨广也能早早去看看新都的气象,但是为了庆祝东都新立,为表正式,杨广命杨素、牛弘、宇文恺等人制定车马衣冠定式。
之前朝臣入殿,衣冠不统一,平时入朝穿戴都家中自备的衣饰。
杨广觉得这个样子十分不体面,所以下才下规定上朝的官员需要身着朝服,依照文武品阶,三公亲王,直至下吏,都规定了相关的衣冠制度。
不止如此,身份的高低不但决定你能穿什么样的衣服,还能决定你平时所驾的马车规制,通过这一番制度规训,明确了阶级尊卑,上下有别。
杨广向来心急,一番命令下去,宇文恺和牛弘等人便快马加鞭,耗费大量民资民材为杨广配置新的御驾,待一切都准备好,已经到了三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