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本就理屈,当下哼唧道:“我也没有非逼着公主去当一个不孝女……我不过是想让公主开心一点。”
宇文娥英沉默了一会儿,道:“元元,我听说你一直想带着母亲去找桃花源?”
肖元元‘嗯’了一声,犹豫地回道:“你放心,我们会带你一起走的!”
宇文娥英不认同道:“你们现在不很好么?为什么要离开?
母亲在京中好歹是公主,你非要将母亲去当一个庶民,我实在不能苟同!”
肖元元看着宇文娥英,她不敢跟宇文娥英说乱世的事,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想去么?”
宇文娥英回道:“我不想去,我觉得现在很好——
当然,我是说——有你在,有母亲在,有小孩儿在,你们都在,这一切都很好。
我不明白为何要离开,我们在这长乐宫里不也没人打扰,也是另一种桃花源么?
你若是喜欢桃花,我可以命人把全宫都种上桃花,不用离开的!”
肖元元怔了怔,道:“你真不愿意走?”
宇文娥英点了点头,道:“是——我们自小便知道权势有多重要,权势对我们来说,就像水和鱼。
你让我们放弃现有的权势地位,就如同将军在乱战之中,众敌环伺之下脱下铠甲,这是求死之举啊。
我相信你也明白,从始至终,你都没有办法脱离公主府,即便暂时离开,也是在晋王府的庇护之下。
其实你心里也明白,脱离了公主府和晋王的庇护,你是无法显露自己才能的,甚至连活下去都不能保障。
所以我实在不能理解,你为何非要让母亲放弃权位,去做一个任人宰割的庶民呢?”
肖元元顿了顿,企图跟宇文娥英讲道理,道:“将军之所以要穿铠甲,是为了上战场。
那是不是说,只要不在战场上,就不用穿铠甲了?
同理,公主虽不在朝堂,可说话还是份量的,所以她需要权位。
若让她远离朝堂,她还那权位做什么?”
这话显然说服不了宇文娥英,宇文娥英回道:“母亲为何放弃自己本来就有的东西,就像创建的肖氏商行,若不是被朝廷强行征收,你会心甘情愿的交予朝廷么?
依我看,母亲就是被你惑了心智,才会答应放弃自己安身立命的权势。
可你呢,我实在不能理解,凭你这么聪明,怎会做这么傻的事?”
肖元元沉默不语,宇文娥英又劝道:“留下来吧,母亲为了你能放弃自己的公主之位,你怎就不能为了母亲留下来呢?”
肖元元垂眸下来,道:“你不懂,我往后再与你说!”
宇文娥英呼出一口气来,自得道:“我与你争论什么事情,往往都是你赢。
可今日我竟逼到你说不出话,看来这件事全是你没有道理。
不过,你想要带母亲走,怕也没那么简单,哪有一朝公主归隐山林的?陛下也好,太子也罢,无论是谁做主,都不会轻易放你们走的。”
肖元元并没有跟宇文娥英详说太多,反正如今时机未到,多说也无益。
见肖元元默然不语,宇文娥英问道:“母亲是一时半会儿来不了长乐宫的,你呢?你要回公主府去么?”
肖元元哼道:“我才不回去,她都不想我,我巴巴的赶回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宇文娥英舒了一口气,道:“好吧,那就看你们谁比谁更能撑得下去了!”
乐平公主虽然人在京中,却也不经常入宫,三五天去上一次,多大问一声安就走,连午膳都不用。
近日乐平公主身子不大舒爽,连着五六天没有入宫,午睡过后,乐平公主神色恹恹,正想着心事,白鹭子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呈上了一张纸条:
“公主,这是太子殿下送来的字条,来人很急,要我马上交于公主!”
乐平公主神色一顿,一边接过白鹭子递来的纸条,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鹭子回道:“来人说,几日前朝廷接到奏报,说凉州地动,死伤逾百。
最为严重的是,地动震塌了当地的镇妖塔,塔下露出了一方石碑。
那石碑上有一行谶语,今日石碑被运到京都,太子殿下见此石碑,把石碑上的人谶言抄下,急命人送了过来!”
乐平公主皱了皱眉,打开纸条一看,顿时大惊。
只见纸条上面写着:
“小月初,九耀星。紫微出,将军行。双星现,不聊生!”
乐平公主赶紧问道:“那石碑现在何处,何人看到了?”
白鹭子见乐平公主如此着急,赶忙回道:“那石碑直接运到了尚书省,在场的人不少,几乎所有的重臣都在,太常寺那边已经入宫面圣了!”
乐平公主直接站了起来,道:“安排马车——我们马上入宫。”
白鹭子心下一慌,赶忙出门去,吩咐人套车去了。
行至路上,乐平公主心中一团乱麻,将那谶言反复看了好几遍,白鹭子不解地问道:“公主,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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