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无力道:“不关你的事……”
乐平公主关切道:“母亲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我命人去传膳!白鹭子——”
白鹭子明白乐平公主的意思,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派人去传膳。”说罢便退了出去。
独孤皇后喘了一口气道:“孤胸口有些憋闷,你扶孤起来。”
乐平公主赶忙和青依扶着独孤皇后坐起身来,又往独孤皇后身后垫了几个软枕。
接着,乐平公主服侍着独孤皇后漱了口,又净了脸和手,用了些汤膳,独孤皇后终于显得有了些气色。
独孤皇后牵着乐平公主的手,叹了一声:“蜀王他……”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回道:“女儿知道蜀王并无谋逆之心,只是性子有些乖戾,念在父子之情,陛下会给他一条生路的。
母亲放心,等蜀王回京了,我想想办法为他求情。”
独孤皇后摇了摇头,道:“之前,孤想着——你是长姊,合该护好弟妹。
可孤错了,你护着他们是因为你有情义,依得是家法。
平日里,你多多关照他们一下也就罢了,可像蜀王如此这般的,已不是家法所能容忍了,须动用国法惩治了。
今日孤就告诉你,必死之人无须再救,尤其是自寻死路之人。
丽华,无论何时,你护他们之前,要先护好自己!”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哄着道:“女儿知道了。”
把重要的事情说完,独孤皇后松了一口气,道:“孤有预感,孤大限将至,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所幸这个太子敬重你,把你交予他孤还算放心。
以你的为人处事,从不会故意惹是生非,你们姊弟二人又难得的和睦,待他得势之后,你和那肖娘子——会过得很舒心的。”
乐平公主眼眶一阵涩意,不想让独孤皇后为她挂心,只是含着泪笑道:“母亲的安排,女儿也觉得很好,女儿多谢母亲。
母亲不要多想,您的身子还会好的!”
独孤皇后轻轻牵着乐平公主的手,感叹道:“是人都有这一日,你不要难过——”
乐平公主却再也忍不住,伏身在独孤皇后身前,压抑着抽泣起来,声音虽然不大,却哭了许久,直到太子妃前来替她陪床,乐平公主才慢慢止住了哭泣。
正如独孤皇后所说,独孤皇后这一病,便再也没有下得地,往往复复,十分煎熬。
乐平公主日日在凤翔殿中伺候,甚至一连几天都不回承云殿一趟。
转眼过一个月,这日时至深夜,太子妃前来陪护,叫醒了在独孤皇后床前打盹的乐平公主。
“公主——”
乐平公主猛然惊醒,先看了看床上安睡的独孤皇后,又看向太子妃,问道:“怎么了?”
太子妃连忙轻声安抚道:“母后没事,公主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殿中休息了,今日便由妾在这里守着母后,你回承云殿漱洗一下,明日再过来吧!”
乐平公主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自己确实该好好休整一下,于是对着太子妃道:“那母亲这里,便交予你了!
若有什么事,无论多晚,都记得派人来唤我!”
太子妃点了点头,回道:“公主放心!”
乐平公主放下心来,扶着椅把起身,与太子妃见了礼,带着白鹭子出了殿去。
乐平公主一身疲乏地回到承云殿,刚刚走进正殿,乐平公主的脚步立时顿住了,看着殿中坐着的一个人影:“元元?”
肖元元正在扶着头假寐,听到动静便醒了过来,看到乐平公主,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公主,你回来了!”
乐平公主满眼的惊讶,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肖元元上前抱住乐平公主,将脸凑到乐平公主颈间,低声道:“我好担心你!”
原来,自乐平公主回仁寿宫之后,肖元元待在公主府里,每天派人从外面打听消息,这消息越听越是焦心。
终于在近一个月后,肖元元听闻蜀王依旧拒旨,甚至称病不前,不肯动身。此时的肖元元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命人收拾了行囊,带着十几个侍从,到仁寿宫里来了。
乐平公主回手紧紧抱住肖元元,低声喃道:“你难受么,到这里来你难受么?”
肖元元闷声道:“我怕你难受!”
乐平公主紧紧抱着肖元元,似是想从她身上汲取某种力量:“元元,我好难受,我都快撑不住了!”
肖元元轻轻‘嗯’了一声,轻轻挣开乐平公主,柔声道:“所以我来了——公主,我准备了热汤,我伺候你沐浴吧!”
乐平公主露出了这一个月来的第一个笑容,轻轻点头应道:“好。”
眼下暑热未消,浴桶中的热水温度并不高,乐平公主浸入其中,舒适凉爽。
肖元元在浴桶外给乐平公主轻轻按揉着肩颈,使得乐平公主困倦的几乎睁不开眼来。
待沐浴好后,乐平公主身着轻薄的寝衣,被扶着床间躺下,肖元元又为乐平公主抻着手指,乐平公主见肖元元一刻也不肯停歇,闭着眼便把肖元元拉到身边躺下,道:“不用忙了,早些睡吧!”
肖元元看着乐平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