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思忖了一会儿,觉得太子说得对,便轻轻‘嗯’了一声。
太子想了想,问道:“如今她们二人在一处——也算圆满,父皇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杨坚叹了一口气,道:“她们倒是圆满了!可那肖娘子被丽华护得严严实实,一旁还有你母后看着,朕想见见她都难,更别说让她做点事儿了!
昨日那般盛景,朕心中一直好奇的紧,醒来一直想召她过来好好问问——
不止昨日,朕收到那望远镜的时候,也想召她来问问的。”
说到这里,杨坚又瞪了太子一眼,道:“你要是把她收到府里,朕还用得着这么费劲么?”
太子脸上闪过一抹愧色,道:“儿臣惭愧!”
杨坚深深叹了一口气,又道:“对了,你们之间的交易——那些设计图纸,她藏到了哪儿了,你就没有派人去找找么?”
太子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杨坚摆了摆手,道:“你别这么看朕,不是朕要耍无赖,那东西早一日拿出来,你也能早一日建起造船厂……
不是,那个精油吧……朕用完了,她的图纸里肯定有制作精油的工艺。”
太子惊讶地看着杨坚,不解地问道:“那精油不是母后在用么?”
杨坚道:“你母后自从病起,就不大用了,朕用着挺好,便都拿了过来……”说着,脸色不大自然,看了看一旁的蔡娘子,又尴尬地咳了一声。
太子也看了看蔡娘子,只那那蔡娘子顿时满脸羞色,似是明白了什么,当下便不知说什么了。
杨坚又道:“反正你费点心,她就算藏又能藏到哪里去?把她之前的住处、地窖、工坊都查一遍。
呃……还有与她相交的商户、故友也查一遍,还有查一下她有没有私下里购买田地,把地挖一遍,总能找得到吧!”
太子愣愣道:“干脆儿臣直接去跟她要吧!”
“不能要——”杨坚赶忙回道:“她肯定不愿意,你母后要是知道了,还能饶得了朕?
你就算找……也偷偷地找,别让她发觉了!
反正之后你也会履约的,不过是提前拿到了筹约而已,不算毁约!”
太子心中一阵无语,偷偷地找,怎么偷偷地找?搜宅挖地,说得那般大肆张扬,怎么可能不惊动人,还想瞒住肖元元?
太子顿了顿,抱怨道:“父皇,怕是瞒不住啊!儿臣之前也找过,可她直接就猜出来了。
正是因为她猜出儿臣找不到,这场交易才定了下来。
若是儿臣一早就找到了,谁还会跟她做什么鬼交易啊!”
“你……”杨坚噎了噎,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事在人为,你再试着找找吧!”
正说着,一宫侍过来禀报:“回禀陛下,千秋殿尚宫密罗子求见!”
杨坚一听是千秋殿来人,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马上说道:“叫她进来。”
不一会儿,密罗子便走进殿中,朝着杨坚行了一礼,道:“参见陛下。”
杨坚奇怪地问道:“皇后让你过来所为何事?”
密罗子平静无波地叙述道:“回陛下,皇后殿下说蜀王妃独自一人在益州备孕,她心下不安,请示陛下速将蜀王遣回益州,照顾蜀王妃!”
杨坚一下便听出了当中的蹊跷,直接问道:“蜀王现在是不是在皇后处?”
密罗子回道:“是——今日一早,蜀王殿下便来千秋殿向皇后殿下问安了。”
太子有些不解,问道:“难道母后的这道请旨,是蜀王自己求的?”
杨坚的脸顿时黑了,气的骂道:“自然是他自己求的!这才刚刚过年,尚未开朝就要离京,他想去做什么?
尚未开朝,便要离京,弃朝廷政事于不顾,是不忠。
入宫半日,不来拜见君父,是为不敬。
弃病母于不顾,独自回蜀,还要母亲在病中为他求情,是为大不孝。
这不忠不敬大不孝的儿子,朕真想废了他!”
太子顿了一会儿,回道:“蜀王此番作为,确实不妥,让人心寒。
可是,他想回到蜀地这件事,本也不算大错,看在母后的面子上,还请父皇多多宽宥他吧!”
杨坚哼了一声,看向密罗子道:“皇后病中,朕不想让皇后为难,此旨朕便允了。
你回去告诉蜀王,让他这两天就滚回蜀地去,回之前不必再来见朕。”
密罗子应了一声:“是,奴婢遵旨!”说罢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殿去。
太子又在殿中待了一会儿,未过多久,又有宫侍来报:“汉王求见!”
杨坚道了一声:“宣他进来。”
又看太子道:“你在朕这里也呆了许久了,去看看你母后吧,蜀王离京,你母后肯定也是心中不痛快的。”
太子应了一声:“是。”便朝着杨坚行了一礼,正欲退出殿去,刚好碰到进殿来的汉王。
汉王看到太子,笑着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也在——哦,这是要走了么?”
太子笑着回道:“为兄去看看母后。”
汉王点了点头,让开了半步,太子便径直离去了。
太子到了千秋殿时,蜀王已经出宫去了,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