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天天转着圈儿到处忙,干的却都不是大事,像今天这样造个暖房讨好讨好杨坚,主打一个不露头,不冒进,不办大事,也不坏事。
这样一来,在杨坚眼里这个太子可谓十分乖顺,让人安心不已。
以至于废太子杨勇那句还有其他兄弟夺位的话,太子未必有多上心,但杨坚却记住了。
独孤皇后看着乐平公主,笑问道:“这羊桃你带得多么?近来太子忙得心头火大,太子妃走的时候,给太子也带一些回去吧。”
太子妃连忙推辞道:“这是公主对母后的一片孝心,妾岂能分母后的东西?”
乐平公主见状,只好道:“不过是几个桃子,怎好让母样费心。
我府上还有不少,明日我派人送一些到晋王府就是了。”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道:“你们姊弟之间要好生相处,有你们二人撑着,孤也能放心其他那几个混孩子了!”
乐平公主皱了皱眉,听出独孤皇后话中的担忧,于是看向太子妃,又看了看独孤皇后,问道:“女儿半个月未曾入宫,这些天来宫中又发生了什么事么?”
太子妃敛下眉目,不发一言,乐平公主见状又追问道:“太子妃——到底是什么事?”
太子妃讪讪笑了笑,道:“是妾考虑不周,惹了兰陵公主,前两天兰陵公主到母后这里闹了一场。”
乐平公主不解地问道:“她闹什么?”
独孤皇后摆了摆手,道:“别提她了——她前日入宫来看孤,你也知道她的驸马与太子不和,于是她对太子妃便多番讥讽,孤听着她实在过分,便申斥了她几句,她便闹将起来,还说再不来千秋殿了……”
乐平公主愣了一下,气笑了,道:“她有什么好闹的,母亲病这一场,都是我与太子妃二人在母亲身边看护着。
女儿还好,还在外玩了半个多月,太子妃可是日日都来母亲身边伺候,刮风下雨,一日都不曾落下过。
她倒好,十天半个月不来一次,来了便寻衅闹事,母亲申斥她完全是对的。”
“公主——”太子妃适时地叫住乐平公主,讪讪笑了笑,道:“都是妾的过错,改日妾让太子殿下去跟柳驸马赔个不是,总不能让母后与兰陵公主母女离心。”
乐平公主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太子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独孤皇后,一脸无奈道:“兰陵公主说,她本想日日都到母后身边尽孝的。
是因为见妾日日都在母后身边,她不愿与我相处,所以才避退着不肯来千秋殿。
说来——也是妾耽误了母后与兰陵公主母女相聚……”
“荒唐——”乐平公主气笑了,道:“分明是借口!
怎么?母亲都病了,她的一已好恶,比向母亲尽孝更重要么?
她若真的心疼母亲,完全可以忍着心中不快,来母亲床前端汤侍药,大不了把太子妃挤走。
可她没有,只顾着自己痛不痛快,母亲都没有怪罪她,她反而闹起事来!”
“丽华——”独孤皇后叫了一声,道:“算了,她不想来就不来吧,她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我也没什么好记挂的。
只是——太子妃。”
太子妃连忙应道:“母后——”
独孤皇后叹了一口气,道:“小阿五性子执拗,你是她嫂嫂,便是她长辈,莫要与她计较!”
太子妃自然明白独孤皇后的意思,独孤皇后是为给兰陵公主说情,怕日后太子妃会记恨兰陵公主。
毕竟乐平公主再怎么生气,也会记着姊妹之情,但是姑嫂之间,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太子妃赶忙道:“母后放心,兰陵公主素来心直口快,妾都知道的,这不过是姑嫂之间的小事,妾不会在意的。”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道:“孤就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
太子妃羞涩地笑了笑,道:“母后一直待妾如女儿一般,就算是为了母后,妾也不会跟小姑计较的。”
独孤皇后叹了一口气,看着乐平公主道:“孤知道——小阿五这桩事也不过件小事,不值得计较,可蜀王他……”
乐平公主不解地问道:“阿秀又怎么了?”
独孤皇后深深呼出一口气来,道:“自打蜀王去了属地,便很少传信过来了,有人密报他在益州荒淫奢靡,私建宫舍,乐不思归。
连这次京都法会这么大的事,汉王都知道赶回来帮忙,他却连一封信都没来过。
再加上孤这一病,更让你父亲恼怒蜀王,昨日里你父亲下诏申斥了他一番,直到现在,也没收到他的回信。
这次,蜀王若是不给个好一些理由,只怕你父亲都想废了他了!”
可这次,乐平公主却不像刚刚那般义愤填膺,而是谨慎地说道:“呃……父亲是不是没有去过益州啊!”
独孤皇后愣了一下,问道:“这话是何意?”
乐平公主笑了笑,道:“女儿虽然也没有去益州,可听元元说过,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她曾与我背过一首《蜀道难》的诗,其讲道:此处闭塞不通人烟,天梯石栈,百步九折,危乎其高绝,黄鹤不得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