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闭着眼睛淡淡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白鹭子凑近了说道:“奴婢奉命去偏殿查看肖元元用药的状况,发觉芸香不在。”
芸香是奉命贴身照顾肖元元的,这个时候能去哪儿呢?乐平公主缓缓睁开眼来,问道:“可是元元派她出去做事了?”
白鹭子点了点,应了声:“是——我问了一下偏殿里的婢子,元元昨日突然派人回玉岿堂拿了两样东西,今天刚刚送到,肖元元便命芸香……”白鹭子顿了一下。
乐平公主皱起眉来,问道:“怎么了?”
白鹭子咽下一口气,开口道:“她命芸香把东西送到永寿殿去了!”
乐平公主腾得一下坐了起来,连忙问道:“送的什么东西?”
白鹭子回道:“那婢子说她也没见着,只在门外听到说是什么镜子——”
“镜子?”乐平公主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脑子一炸,气的头顶冒烟:“她给太子送镜子,她怎么能给太子送镜子?”
白鹭子有些怔愣,问道:“镜子有什么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好好好——肖元元,我说你昨天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借着太子的势逃出去么?”乐平公主边说着,边扶着榻沿挣扎着起了身。
白鹭子连忙上前扶起乐平公主,乐平公主气道:“我现在就去问问,她给太子送镜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着,乐平公主也不顾着盘起长发,径直披着发扶着白鹭子就往外走,边走边吩咐道:“那个芸香何时回来?”
白鹭子应道:“走了一会儿了,该是快回来了!”
乐平公主发狠道:“回来就押到本宫面前来,本宫是怎么吩咐她的,这么大的事她连一个字都没与本宫说过,不想干的话本宫把她赶回掖庭去!”
乐平公主又一次气冲冲地到了偏殿,正见肖元元在命人把凋谢的杏枝扔掉,重新换上新折的桃花枝。
看到乐平公主进来,肖元元的手顿了一下,回过头看向乐平公主,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乐平公主找她做什么!
乐平公主铁青着一张脸,冲着屋子里的婢子训道:“都退下——”
众人一听,赶忙退了出去,还帮忙将门掩了起来。
肖元元愣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公主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乐平公主一边吼着,一边朝肖元元走近了两步。
肖元元吓了一跳,赶忙把手里剪花枝的剪刀放到了桌子上,轻轻松了一口气,道:“好,哪……我怎么了?”肖元元反问道。
乐平公主深深喘了几口气,才压下情绪,问道:“你与太子相会了?”
肖元元眼睛眨了眨,咬了咬唇 ,点头道:“昨日在后苑见过一面……我与他相会,又不是私会,公主这么生气做什么?”
“你——”乐平公主气得一结,道:“不是私会?你与他私下见面,私相授受,我难道不该生气么?”
肖元元听罢,笑了一下,复又拿起花剪,取了一枝含苞欲放的桃枝,一边打量一边道:“我与太子做了一个交易——”
乐平公主拧了拧眉,问道:“什么交易?”
肖元元道:“他继位之后,由他护佑弟妹,汉王也好,兰陵公主也罢,即便犯下大罪,他绝不诛杀,如此一来你心无挂碍,我便可以带你走!”
乐平公主顿了一下,没有想到肖元元给太子送东西竟是为了自己,乐平公主还是心有不满,又问道:“你呢?你要拿什么来给他换?”
肖元元剪下一段桃花枝,朝着花瓶比划了一下,回道:“他说什么他什么也不要,只要我们二人能得圆满,另外,我的那些图纸还是要给他的!”
乐平公主有些不敢置信,问道:“只有这些么?”
肖元元回头看了一眼乐平公主,道:“我心里过意不去,不想占他便宜,就寻个物件给他送了过去,算是个见证。”
乐平公主呵呵冷笑了两声,这个肖元元实在太不安分,好像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做出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
乐平公主道:“随便寻个物件?随便寻你就能寻个镜子送过去?”
“镜子?”肖元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乐平公主没给肖元元插嘴的机会,接着愤然道:“你之前与我说什么——什么:江山看不尽,最美镜中人!
如今又算什么,你给太子送镜子,怎么,你的镜中人换人了是么?”
这下肖元元明白了过来,连忙解释道:“我给他送的是望远镜,不是镜子!”
“望……”乐平公主一噎,道:“望什么镜?我不管是什么镜,你去跟他要回来!”
肖元元无语地看向乐平公主,没好气道:“送出去的东西怎好要回来?再者说我拿我的东西送人,关公主什么事?”
乐平公主气道:“什么你的东西?你都是本宫的,你的东西也是本宫的,你拿着本宫东西去送人,让你要回来不是应当的么?”
肖元元气得剪刀都有些拿不稳了,无语道:“公主——哪怕你讲半点儿理,也讲不出这种话来!”
乐平公主又往逼近了一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