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回道:“许是父亲误会了,这大兴宫是元元的伤心地,有她不想来的地方,和不想见的人,女儿也不想为难她,还请父亲见谅!”
“不想见的人?”杨坚指了指自己:“朕?”
乐平公主顿了一顿,回道:“不止父亲——元元她如今谁也不想见。”
杨坚哼了一声,道:“这小婢子有怨气,怎气性这般大?大抵都是你惯的!”
乐平公主开口道:“那制糖的宫人父亲可还要么?不要的话女儿就让他们回去了!”
杨坚连开口道:“要,送到将作监去!”
乐平公主点头应了一声:“是。”
一旁兰陵公主笑着说道:“父皇对母后真是用心,为了给母亲做喜欢的糕点 ,但糖都要自己看着制出来。”
独孤皇后没有应声,那制糖可不是为了独孤皇后,杨坚讪讪地笑了笑,看向独孤皇后道:“伽罗——朕饿了,午膳可备好了么?”
独孤皇后不想理会杨坚,一旁的青依赶忙道:“午膳正在准备,还需要半个时辰,陛下若是饿了,尝尝公主带来的糖果子吧!”
杨坚见独孤皇后不理会自己,只讪讪笑了笑,看了看桌上的糖油果子,挑了挑眉看向乐平公主,道:
“又是新花样——说来那肖娘子真是暴殄天物,她能用甘蔗制出糖来,这么大的本事,却只用来做糖果子,实在是太可惜了!”
乐平公主冷了一声,阴阳怪气回道:“父亲说得是——”
杨坚看着糖油果子,想了想,道:“制糖的事并非小事,这样——那几个人不要交给将作监了,全部交给太子,由他处置。”
众人听罢,皆是一愣,制糖不过是个小把戏,何须要劳动当朝太子亲自来督办呢?
只有乐平公主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甜汤,恍若未闻。
杨广一时间也不大明白,于是开口问道:“父皇,这制糖之事可有什么内情?”
杨坚吃了一口糖油果子,瞥了太子杨广一眼,道:“你以为朕当真如此清闲么?什么内情,去问你阿姊去!”
乐平公主心下微微一怔,抬眼看到杨广满是疑惑地脸,叹了一口气道:“太子殿下晚些到我弘圣宫来,我来讲与你听。”
杨广微微颔首,应了一声:“是。”
杨坚想了想,看着乐平公主道:“不行,肖元元交出制糖之术,是为大功一件,朕不能白要她的东西,免得以后她又记恨朕,来人——”
身边的宫侍连忙应道:“在。”
杨坚开口道:“江都县主肖氏,献方有功,赏钱一千贯,帛三百匹,金器十件,玉器十件……明日就送到长乐宫去!”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杨坚如此重视此事,连乐平公主都有些意外。
乐平公主闻言起身,朝着杨坚行了一礼道:“父亲言重了,元元如今一应所用皆由女儿照料……这些赏赐——”
乐平公主担心肖元元收到杨坚的赏赐,会加重心事,便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皱了皱眉,转口道:“这些赏赐不如交给女儿,女儿回长乐宫时带给她,不必劳烦宫中再派人多跑一趟了。”
杨坚摆了摆手,道:“朕的赏赐,既是赏财物,也是赏荣耀,若由你转达,只怕不得其用——”
乐平公主顿了顿,道:“不瞒父亲,元元如今心神恍惚,平常看着还好,实则不能见外人,女儿怕吓着她!”
杨坚顿了顿,想了想自己得到的情报,也点了点头,回道:“那也无妨,朕派杨玄感去宣旨,朕记得他们关系甚好,当不会吓着她。”
见杨坚执意要赏赐肖元元,乐平公主皱眉想了想,便不作声了。
午膳过后,独孤皇后称实在疲累,便自顾自去午睡,放开众人,让他们自行去留。
众人见独孤皇后没了兴致,于是便纷纷离开千秋殿,杨坚携汉王、蜀王、柳述回了中华殿,汉王妃、蜀王妃和兰陵公主都各自回府。
而乐平公主派人将宇文娥英送回李府,自己则带着太子和太子妃去往弘圣宫。
到了弘圣宫,三人坐好,乐平公主便将肖元元曾说的关于制糖的重要之处,以及利益相关都说了一遍,太子这才明白了杨坚的用意。
杨广感叹道:“怪不得父亲要把这制糖的事交予我来做,此事若是做成了,既可以为朝廷增加进项,也可以改善民生,实属一本万利之举。”
乐平公主提醒道:“这件事并不简单,一则,关中并没有甘蔗种植,若在京中办糖场,就需要从千里之外把甘蔗运过来,路上耗费巨大,恐怕无利可图。
二则,若是直接在南方就地办场,太子身在京都,怕是不好监管。
所以,元元才会提出在关中种甘蔗!”
杨广凝了凝眉,道:“甘蔗本是南方产物,若移植到北方未必能成活,这无法确定结果的事情,确实让人放心不下。”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有两条路可以做,第一,马上派人到南方收购甘蔗运回关中,若路上走得快些,兴许误不了种甘蔗的农时。
若甘蔗当真能在关中存活,待秋收之后,太子殿下便可开办糖场了。
可倘若甘蔗无法在关中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