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轻轻推开芸果的手,转身朝室内走去。芸果儿顿了一下,径直跟了上去。
走到室内,见肖元元正打开衣柜,费力从中拖了一个鳄鱼皮箱出来,芸果儿走上前去,帮肖元元把皮箱里的东西移了出来。
芸果儿一边收拾着箱子,一边问道:“她说可以带两个人,家主还想带谁去,待会儿我去唤她过来!”
肖元元把皮箱收拾好,往里面放了几块没绣好的绣品,想了想又放了几盒珍珠,这才回话说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留在这里看家……要是觉得闷,就带着护卫回临水园去找小十四,你们两人做伴也好过日子!”
“家主——”芸果儿不满地叫了一声。
肖元元又收拾了几件贴身穿的里衣,轻声道:“芸香的表情不大对,我此次回京,也不知前景会如何。
你跟小十四都知道钱匣子在哪儿,你们记得多打听风向,若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就卷了匣子里的钱赶紧跑!”
芸果儿怔了怔,道:“我不回去,我要跟着家主去京都。”
肖元元笑了笑,回道:“别闹了,公主府的规矩大,我自己也是仗着公主不怪罪,才留在府里那么久的!
我平时对你又没什么拘束,万一你犯了错,我又救不了你!”
又收拾了几件东西,直到把皮箱塞满,把箱子卡扣合好,两人站起身来,芸果儿突然拉住肖元元,道:“家主,咱们跑吧!”
肖元元失笑了一声,道:“门外有人守着,怎么跑?”
芸果儿看了看四周,道:“爬窗户,从后门出去,咱们先去找吴家家主,跟他借人送我们去石头城、去钱塘、去润州,都可以。”
肖元元听罢,又去换衣服,道:“芸香既然能找到这里来,你以为其他的地方还能瞒得住么?”
芸果儿帮肖元元边换边道:“可是……家主,那芸香来者不善,再者说家主的身子一直没好,怎受得了这行路之苦啊!”
肖元元换好了衣服,看着芸果儿道:“没事——我若死在路上,兴许还省了不少麻烦!”
“家主——”芸果儿急切地叫了一声。
“好了好了!”肖元元缓声道:“人哪有那么容易死呢?我也想公主了!若是能见到她,她即便想要罚我,我也认了!”
芸果儿眸色晃了晃,只好点了点头,道:“我替家主把箱子拖出去。”
肖元元笑道:“芸香也不能白来,你去叫她过来帮忙拿。”
“不——”芸果儿道:“我来拿,我要跟家主一块儿去京都!”
肖元元埋怨地看了她一眼,道:“多事!”
说罢,朝着门外唤了一声:“芸香——”
芸香听到肖元元的声音,急忙走了进来,“娘子——”
肖元元问道:“怎么走?坐车还是骑马?”
芸香回道:“给娘子准备了马车!”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咱们出发吧,叫人把箱子抬到车上去。”
芸香应了一声:“是。”向外面招了招手,走过来两个婢子,芸香吩咐道:“把箱子抬车上去!”
肖元元径直外往走,芸果儿连忙上前伸手去扶,肖元元还是不声色的把芸果儿的手推开了。
直到上了马车,车马缓缓向前,芸果儿还是跟在车后,不肯回去。
芸香看了看车外,试探着劝道:“不如就带她去京都吧,她一直跟在车后面,看着挺让人心疼的。”
肖元元摇了摇头,道:“她现在苦一苦,就不用受京都的苦了!”
芸香怔了怔,道:“娘子回去,未必是受苦的。”
肖元元沉默了一会儿,对着芸香道:“让车队走快一些,尽早甩下她吧!”
肖元元这边离了姑苏城,没过多久,消息便传到了仁寿宫晋王处。
晋王拿着信看了数遍,目色不豫,晋王妃见状,忙问道:“殿下,出了什么事?”
晋王将信收起,沉声道:“姑苏城传来消息,元元被一队接走了。”
晋王妃一惊,连忙问道:“是谁?”
晋王道:“不知道,信上没说。”
晋王妃想了一下,确认道:“是被抓走的?还是被接走的?”
晋王顿时明白了晋王妃的意思,关键是要看肖元元此次被接是不是被迫的,于是回道:“信上说是接走的,也没有提吴家那边有什么反应。
若是被迫的,走得定不会这么顺畅。”
晋王妃点了点头,道:“看来是公主把她接走了,若是换作旁人,只怕她死都不会跟着走的!”
晋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晋王妃缓声安慰道:“公主接她又能去哪儿,还不是到京都来——
殿下不如等等,元元到了京城,离我们也近一些。”
晋王面色依旧一片阴沉:“本王宁愿她一直在姑苏城待着。”
晋王妃想了一下,叹气道:“其实元元和公主之间还有事情未了,就算无情,也是有怨的。
她们之间迟早要做个了解,这件事情并不奇怪。”
晋王摇了摇头,道:“不,很奇怪——阿姊知道父亲对元元图谋,她为何会突然把元元接回来了呢?”
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