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不知,此时的肖元元早已经出了城,换上马匹,朝着江都城急奔而去了。
直到夜间,晋王也没有找到肖元元的踪迹。
当然,他也派去问了苏夔和杨玄感,苏夔自然不知道肖元元消息,还跟着一直着急,甚至又跑到京都府反去向晋王询问肖元元的踪迹。
至于杨玄感,他知道肖元元不想让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为了给肖元元争取一点时间,于是便称自己在家中守孝,不好见客,也不回答来人的问题,径直让下人将来问话的人打发走了。
可是——第二天夜里,晋王便强行闯入了越国公府,将在守孝的杨玄感堵在了房中。
“肖元元在哪儿?”晋王径直问道。
杨玄感着看晋王,先上一脸的讶然,然后回道:“元元不在这里,殿下若是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找。”
“她去哪里了?”晋王问道。
杨玄感奇怪地问道:“殿下为何问我?”
“她来找过你!”晋王笃定道。
杨玄感不置可否,道:“从昨日到今夜,差不多两天了,殿下都没有查到她的踪迹。
如今怎么突然找到了杨某这里?可是有人看到她来找我了?”
无怪乎杨玄感有此一问,原因很简单,肖元元虽然名声很大,但在外面很少露脸,出门也常带着帷帽,所认识外人也都是商行里的主事伙计。
可以说,全京城认识肖元元的人大多都被关在牢里了,所以这么短时间内,晋王是不可能查到肖元元曾来过越国公府的。
晋王见杨玄感一副不想承认的样子,径直拆穿道:“你派人去向牢中的主事伙计传话,那话难道不是肖元元让你帮忙代传的么?”
原来如此,杨玄感顿时明白了当中的缘由。
杨玄感 受肖元元所托,第二日便派人贿赂了牢中送饭的狱卒,将肖元元的话传了被抓的主事伙计,其中便包括萧珏。
肖元元这种破罐子破摔的说法,使得萧珏十分不安,当即便上报给了晋王,晋王这才得知肖元元与杨玄感之间有来往,于是才有这夜闯越国公府的事件来。
杨玄感微微叹了一口气,承认道:“确实是元元托杨某传的话。”
晋王问道:“她人在哪里?”
杨玄感见再瞒不过,只好回道:“走了——她回江都去了。”
晋王心下‘咚——’的响了一声,下意识里觉得肖元元此时回江都,定然不会是去疗情伤的。
晋王心下里一阵不安,对着杨玄感气道:“你私纵逆犯——此事本王会禀给陛下,希望越国公会给父皇一个交待。”
说罢一甩手,径直转身离去了。
这些天仁寿宫中,也是一片兵荒马乱。
先是晋王和乐平公主突然离宫,接着没过两天,独孤皇后便收到了乐平公主病重不醒的消息,顿时心急如焚,当即便要收拾行囊回京。
杨坚先是劝了一阵,却怎么也劝不动,只好决定让独孤皇后先行回宫,他在仁寿宫等汉王一起回京。
可谁知当夜,杨坚又收到晋王的消息,肖元元私跑回江都了。
闻听这个消息,杨坚顿时急了,思虑片刻,当即决定和独孤皇后一起回京。
九月二十三,秋风猎猎,御驾回到大兴城。
独孤皇后第一时间,便命人把乐平公主接到了宫中照顾。
乐平公主昏迷多日,如今虽然已经醒来,精神却奇差无比。
整日几乎不言不语,时不时毫无缘由地落泪,饮食更是一日比一日吃得少,使得独孤皇后心疼不已。
另一边的杨坚,正对着晋王大发脾气:“人在你眼前,你都能让她逃出城去,你就是这么办事的么?你放她回江都,这跟纵虎归山有什么区别?”
晋王弯腰拱手,不敢抬头,连连认罪:“儿臣知罪,是儿臣的疏忽,才使那肖娘子私逃出城,求父皇治罪。”
“现在治罪有什么用?”杨坚喝道:“你先想想那肖元元回到江都会干什么事?”
晋王震惊地抬起头来,杨坚看着晋王,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看看你阿姊那副样子,那肖元元如此心狠,扔下你阿姊自己跑回江都去,你以为此事她会善了么?”
晋王问道:“她会做什么?”
“朕怎么知道?”杨坚气道:“这小娘子口蜜腹剑,总是话说的好听,谁知道她肚子里藏了什么东西?”
“父皇——”晋王顿了一下,想起之前肖元元与自己说过那些话,她曾经论述过一套完整的造反策略,想到此处,晋王不由得冷汗淋淋。
杨坚看着晋王,问道:“你作何想?”
晋王朝着杨坚深深施了一礼,道:“江都虽在总管府管辖之下,但那里也是肖元元的故地。
她在那里做事比要在京都方便的多,儿臣怕她在江都会生出事端来,乱了民生大计。
求父皇让儿臣回江都去,若是儿臣走得快些,兴许能在肖元元回到江都之前赶上她,或可押解回京来,交于父皇发落。”
杨坚略略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也好——越国公教子无方,苏威能力不济,京都无人管事。
所幸高颎快回来了,京都之事就交由他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