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一脸疑惑,问道:“这法子不好么?”
乐平公主没有说话,肖元元叹了一口气,调笑道:“让皇后娘娘亲自做羹汤,你是怎么敢想的?”
芸香不解,看向肖元元,为自己夫君做碗羹,有何不对么?
肖元元没有直接回答芸香的问题,而是对乐平公主笑着道:“今日芸香这话,倒让我想起小时候听到的一个故事——”
听到有故事可以听,乐平公主来了兴致,问道:“什么故事?”
肖元元顿了顿,慢慢讲道:“也不算故事,顶多算个笑话——
说是两个农民在地里干活,干累了就坐在一起休息聊天。
一个农民说:种地实在太苦了,不知道当皇帝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另一个农民说:那肯定跟咱们不一样,皇帝老爷种地用的锄头,肯定是用金子打的。
另一个农民连忙应和道:对对对,皇帝早上起来捡马粪,用得肯定也是金钳子!”
乐平公主和白鹭子听罢,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但芸香仍旧不明白肖元元讲这个笑话的意思,便问道:“这故事……想说什么?”
肖元元笑着嘲道:“芸香你可真敢想啊,咱们陛下都没用上金锄头,皇后娘娘就先用上金瓢金灶金锅铲了!”
芸香脸色变了变,细想一下,便明白了肖元元的意思,在底下百姓看来,皇帝跟他们的不同之处,无非是皇帝种地用的是金锄头。
然而实际上,皇帝是不会下去种地的,那皇后又怎么会下厨呢?
乐平公主开口道:“圣人云:君子远庖厨。其实不止是君子,母亲出身世家,一世名门,膳房此等烟火缭绕、油气混全之所,不是名家世妇所待的地方。母亲若是亲手作羹,那与自污何异?”
芸香脸色惨白,连忙赔罪道:“公主恕罪,奴婢绝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芸香也找不出理由来,将目光看向肖元元,肖元元笑了,替芸香道:“我知道芸香的意思,不过是因为我给公主做膳食做的多了,芸香便也以为下厨做饭也没什么,更何况是为陛下做的呢!”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对着芸香劝道:“你起来吧,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咱们今天也只是说说闲话罢了。”
芸香听乐平公这么说,心下安稳了一些,看向肖元元,肖元元看着她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你以为我天生会做饭么?要知道我之前在家里,活到二十岁,别说做饭了,连个空碗都没拿过。
除了每年冬至往火堆里会扔俩红薯,我压根不知道什么叫烹饪。”
芸香惊讶地看着肖元元,“那你……怎么会——”
无怪乎白鹭子感到惊讶,无论是公主府的司膳局,还是肖元元自己的如意楼,那菜单都是肖元元一道一道拟出来的,若说她不懂厨艺,谁会信?
肖元元一拍大腿,愤恨道:“那不是生活所迫嘛!你可不知道你们的饭菜多难吃,我根本咽不下去,人被饿极了啥事干不出来?”
“哟哟哟!”乐平公主打趣道:“可真委屈死你了!”
肖元元穿越到这里不到三天就被饿晕了,然后就被乐平公主发现,之后在公主府的所食所用都是比着乐平公主的份例,就这样她还不满足,硬生生自己拟了一套菜单出来。
肖元元又道:“所以呀,莫说是皇后娘娘了,咱们公主何等孝顺,可曾为皇后娘娘亲自下过厨房……
也就只有我——”
乐平公主挑了挑眉,道:“你怎么了?”
肖元元将纤纤玉手往乐平公主面前一摆,叹声道:“可怜我‘十指不沾阳春水,洗手为君做羹汤!哎呀——”
乐平公主抓着肖元元的手摩挲道:“好了好了,以后不让你动手了,这手这么好看,得好好养着。”
肖元元反手挠了挠乐平公主的手心,乐平公主吃不住痒,笑着把手移开了。
此时,又有宫婢端来了马奶酒,乐平公主与肖元元又各自饮了半碗,肖元元开口道:“其实方才芸香的办法也有可行之处。”
乐平公主皱了皱眉,道:“难不成真要让母亲给父亲低头么?方才你还说,哪有皇后下厨作羹的?”
肖元元眨了眨眼睛道:“让宫婢做也可以呀!就说是凤翔殿送过来的,表个态度就行!陛下看到台阶,顺势一下,不就解决了么!”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不认同肖元元的建议。乐平公主叹了一口气,道:“不能怪母亲行事刚硬,实在是这一次父亲错的太狠。
这已经触及到母亲的逆鳞了,母亲是万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帝后和睦,而一再的让步的!”
肖元元顿了顿,想了想道:“皇后娘娘不好开口服软,陛下也丢不下脸来认错。
既然如此,那就谁也别让步,让他们直接把这件事翻篇儿——翻过去。”
乐平公主忙问道:“怎么说?”
肖元元道:“反正这件事闹了这么些天,天天闹哄哄的,人心不安,烦得要死,想必皇后娘娘自己闹不动了,不想计较了。
那就寻个机会,把皇后娘娘和陛下二人凑到一起吃个饭呀,品个花呀,都行!
只要提前跟两人各自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