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冷声道:“孤倒要看看陛下还有什么脸到这里要人?”
“你——”云哥心下一急,手不自觉地抚上尚还平坦的小腹,只恨恨骂了一声:“真是个妒妇,哪朝皇后如殿下一般。”
乐平公主此时已明白了肖元元的意思,这云哥的真实身份绝不简单,于是问道:“看来云司帐通晓史实,连历朝皇后德行都了如指掌,不知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一个农户女哪有此等见识?这更加说明了她顶替真正云哥的事实。
独孤皇后怒道:“你到底是谁?”
云哥只抚着肚子,抬眼看了独孤皇后一眼,不发一言。
独孤皇后狠道:“你若自己说出实话,孤会酌情宽待一二,倘若你冥顽不灵,非等着孤自己全查出来,孤定让你死无全尸。”
肖元元朝着乐平公主身边挤了挤,乐平公主回头看了肖元元一眼,见她面色虽是如常,可碰到手时,只觉得肖元元小手冰凉一片,看来是有些害怕了。
听了独孤皇后的威胁,那云哥依旧是一言不发,冷冷地看向独孤皇后,独孤皇后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普贤子提醒道:“皇后娘娘——这审讯之事本不是皇后娘娘所长,不如交由御刑司来做。”
听到此处,云哥挑了挑眉,道:“奴婢这胎可还没坐稳,可经不起皇后娘娘的手段。”
这也正是独孤皇后的为难之处,独孤皇后气得微微发抖,甚至想干脆不管不顾杀了算了,但唯一的一丝理智劝说她,她不能处置此事,最后的处置应由杨坚来做,也正好给她一个交待。
“呃……”肖元元看着独孤皇后气得脸都青了,忍不住开口道:“皇后娘娘,这云司帐说得也有道理,既然不让她走,不如给置个椅子先让坐下吧!”
“你——”独孤皇后瞪向肖元元。
肖元元笑着接着道:“坐下来好聊天嘛!”
乐平公主看着肖元元问道:“你是不是又累了?”
独孤皇后呼出一口气来,道:“给肖娘子置座。”
一旁的普贤子应了一声:“是。”在乐平公主身边旁置了一个位子。
肖元元当也不客气,对着独孤皇后道了一声:“多谢皇后娘娘。”又将椅子挪了挪,紧紧挨着乐平公主坐了下来。
“诶?那云司帐,我问你个事儿!”肖元元开口道。
云哥把脸别到了一边,她现在可不想跟肖元元说话,刚刚她三两句就把她身份作假的点了出来,谁知那这肖娘子又想说些什么!
见云司帐不理会她,肖元元尴尬地看了看乐平公主,乐平公主看了看她,不知她想做些什么。
肖元元又转过头来,道:“既然云司帐不想理我,那我就自说自话了!若是说得不对的地方,云司帐尽可以随时指正。”
云哥没有理会肖元元,不,不是没有理会,而是不敢看她。
肖元元自顾自说道:“那刘司簿说,你是在仁寿宫里当差的,从未去过大兴宫,连去年御驾回京,你都没有跟着去。
可为什么你对大兴宫内宫诸事了解的如此清楚?连陛下他空置后宫你都知道?”
云哥当下没有忍住,冷语嘲讽道:“有皇后殿下这般妒妇在,岂能容得下后宫诸人?”
独孤皇后脸色一黑,刚想怒骂,便被肖元元的话打断了:“哦——原来你真得知道陛下空置后宫啊!”
云哥回道:“这难道不是常理么?”
“不是!”肖元元摇了摇头道:“正如你所说,各朝各代哪个皇帝能让皇后独占后宫,古往今来,只有当今皇后娘娘一人。
但此事若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若没有亲眼见过,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更何况虽然陛下后宫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但皇后娘娘平日里大多都是宽和待人,任谁都不会把善妒这个词用到皇后娘娘身上。
所以,除非你在大兴宫里待过,亲眼见过陛下后宫无人,不然你不会如此笃定此事,并以此来激怒皇后娘娘。”
云哥笑道:“难道不能是陛下与我说的么?”
肖元元笑了,道:“这么丢面子的事,陛下怎么会跟你说!”
不知为何,肖元元这一番说辞下来,听得独孤皇后心中甚觉舒畅,甚至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这又能说明什么?”云哥不服道。
肖元元敛起了笑容,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么?你本是大兴宫的宫人,不知是何原因离开了大兴宫,如今又转到了仁寿宫中。
你顶替了云哥的身份,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之前的身世,所以——你离开大兴宫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你犯了错。”
云哥脸上已经青白一片,肖元元看向独孤皇后,接着道:“皇后娘娘,还是把御刑司的人叫到殿里来问一问,大兴宫可有什么逃奴,认一认是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说到这里,独孤皇后和乐平公主当下心中都已一阵惊骇,独孤皇后脸上惊疑不定,听完肖元元这最后一句,连忙叫道:“来人,将此婢子即刻拿下!”
“是。”殿下一众人闻令,便有两个武婢上前,一左一右押制住云哥。
“你们放肆,大胆,放开我。”云哥挣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