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笑了一下,道:“殿下这话说得毫无道理,怎么——殿下是亲王,难道就不娶正妃了么?殿下当了皇帝,难道就不立皇后了么?
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怎么被殿下说的像是恩赐一般?”
晋王噎了一下,道:“那你还想要什么?”
“啊?”肖元元疑惑地看向晋王。
晋王顿了顿,脸色有些不自然道:“不是——本王是想问的是,王妃——王妃她还要要什么?”
肖元元勾了勾嘴角,道:“陛下与皇后娘娘是如何模样,殿下难道看不到么?现成的例子放在眼前,殿下为何还有此一问?”
晋王顿了顿,道:“那是母后,母后与世间其他女子不同,她……她不许父皇广纳后宫,他们有约在先,父亲守诺而已!”
肖元元拆穿道:“殿下是想说皇后娘娘善妒?”
晋王摇了摇头,道:“母后乃是一代巾帼,她当有如此待遇。”
肖元元摇了摇头,道:“可王妃呢?殿下是不是觉得她不配得到与皇后娘娘一般的待遇?”
晋王沉默不语,肖元元缓了一缓,接着道:“王妃她虽不如皇后娘娘强势,可王妃为了殿下你也是费尽了心血,为殿下精心筹谋,为殿下生儿育女,侍奉姑嫂,左右奉迎。
王妃一心为殿下着想,难道不配得到殿下的另眼相待么?”
晋王盯着湖面上漂浮的莲叶,顿了顿才道:“本王的心自然是要多多偏向王妃的。”
“偏心?”肖元元摇了摇头,道:“任何一个女子需要的不是偏心,而是专心,唯她无二的专心。否则殿下只是一个负心人,不只是负了王妃,也是负了旁人。”
肖元元说完,便缓缓起身道:“出来的久了有些累,我先告辞,晋王殿下请自便。”
说罢肖元元朝着晋王拜了一礼,见晋王依旧定定地盯着湖面没有说话,便扶着芸香转身往外走了。
过了一会儿,晋王慢慢转过头来,看着肖元元过去的背影,慢慢道:“明明是本王问你为何如此防备本王,偏又扯到王妃身上,这次又被绕进去了。”
今日不知为何,乐平公主回来的格外的晚,肖元元都已经用过了晚膳,已经开始趴在榻桌上打盹了,乐平公主才从凤翔殿回到承云殿。
见乐平公主回来,肖元元刚想起身去迎,乐平公主便摆了摆手让她不用下榻,径直坐到肖元元身边。
肖元元不由得抱怨道:“公主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皇后娘娘那里有事么?”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低声道:“母亲她……没什么事。”
肖元元觉得有些奇怪,若是往常乐平公主坐在榻上,两人早就靠在一起了。可今日乐平公主却似是周身都透着凉气,一身的疲惫,即便坐在了榻上,也离肖元元有一尺宽的距离。
肖元元凑过去,细细端详着乐平公主的脸,乐平公主被看得有些不自然,道:“你看什么?”
肖元元用手抚过乐平公主的脸,指尖在乐平公主的眼角处摩挲了一阵,才道:“公主的眼睛看起来很累……”
“嗯?”乐平公主不明白肖元元的意思。
肖元元接着道:“公主以前看到我,眼里总是带着光的,如今公主眼中暗沉一片……公主哭过了!”
乐平公主顿了顿,拉过肖元元的手,将肖元元揽进怀里,深深地抱住了肖元元,低声道:“元元——你听说过饮鸩止渴么?”
肖元元轻轻‘嗯’了一声。乐平公主道:“对于一个即将渴死的人来讲,即便知道那鸩酒喝下去会死,但等那鸩酒入口时,一定会觉得那鸩酒甘甜无比。”
肖元元愣了愣,有些疑惑地问道:“谁喝鸩酒了?那个……是陛下又赐死什么人了么?”
乐平公主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慢慢把肖元元从身上移开,笑着摸着肖元元的小脸,轻声道:“没有……你就是那鸩酒!”
“?”肖元元疑惑地看向乐平公主。
乐平公主敛起笑意,认真道:“有你在,让我下地狱都行!”
肖元元探究地看向乐平公主,问道:“公主,出了什么事了?”
乐平公主眼眸一垂,把目光从肖元元的脸上移开了,肖元元盯着乐平公主一瞬不眨,过了一会又道:“不能说?”
乐平公主轻轻‘嗯’了一声。
肖元元也‘嗯’了一声,又问道:“那——公主用过晚膳了么?”
乐平公主勾了勾嘴角,抬眼看向肖元元道:“用过了!”
肖元元朝着乐平公主嘴边啄了一口,道:“公主不要难过!”
乐平公主又将肖元元揽进怀里,低低道了一声:“嗯,好。”
在乐平公主怀中腻歪了一会儿,头上的几支簪子被蹭得歪了,要掉不掉的样子,十分不舒服。
肖元元想起身去卸发髻,乐平公主却是不想让她动,直接伸手帮她卸了发髻,乌发泼墨般散在背后,肖元元这才觉得松快了不少,又重新偎在乐平公主怀里。
“你知道么,你给父亲出了个馊主意!”乐平公主的手在肖元元的小脸上逡巡,轻声说道。
肖元元睁着疑惑的大眼,道:“什么事呀!”
乐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