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接着道:“第二,这个生意做不长久,因为这钱太好赚,别人看你赚了钱,定会仿制跟我这精油类似的产品出来,他不用卖五千钱,他卖一千钱,我的精油就卖不出去了。”
杨坚点了点头,道:“确是这个道理。”
肖元元眸色一闪,又道:“第三,赚快钱容易让人眼红,别人见你赚钱赚得容易,恨人有笑人无,旁人心中定会生出不好的念头来,或偷或抢,是财也是灾啊!”
杨坚一怔,叹道:“人心如此,确实难防。”
肖元元眸色一黯,接着道:“还有第四,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众人一听,皆认真了起来,肖元元道:“当你赚快钱习惯了,就不习惯脚踏实地了。
所谓:圣人畏因,凡人畏果。
钱乃试心石,我们这些凡人,最容易受钱财的蛊惑,一旦心被蛊惑了,入佛还是入魔,就由不得自己了。”
杨坚顿了片刻,良久才道:“既要防人,又要防己,功名利禄,莫不如是。”
肖元元指着桌上的菜,道:“陛下用膳吧!”
众人顿时回过神来,杨坚笑着招呼道:“听你这一番话,朕的肚子都忘了饿了,宫外不必拘礼,众卿一起用膳吧。”
众人听罢,一阵笑声,纷纷执起筷子,开始吃饭。
肖元元在场也只当是陪坐,见众人吃的欢快,她也只静静地喝上几口汤。
杨坚边吃边道:“对了,方才你说了赚快钱的诸多不利之处,那赚慢钱又有什么好处呢?”
肖元元放下手中的汤勺,回道:“还拿精油为例,一瓶精油造价是一百钱,我只卖一百三十钱,虽然每瓶我只赚三十钱,可是买的人多呀!”
柳述笑了笑,插口道:“那你得卖多少瓶,才能赚四千九百钱呢?”
肖元元稍稍算了算,道:“一百六十多瓶吧!”
柳述一愣,没想到肖元元当真还算了一下,轻咳了一声,道:“可卖一百六十多瓶,要费力很多吧!”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但同样一种商品,价格与销量成指数性反比的。呃……”
怕柳述听不懂,肖元元又解释道:“有钱的到底是少数人,往往一万个人里面,只有一个有钱人。
我定价五千钱,只有一个人买得起,我若定价一百三十钱,便有五千人买得起。
这五千人里哪怕只有一成的人来买我的精油,那也有五百人呢!
五百人,每人赚三十钱,我能单赚一万五千钱,比四千九百钱多了三倍不止。
仔细算起来,还是便宜些更赚钱。”
听着肖元元数着指头慢条斯理地算着账,众人皆是一笑,杨坚停了停筷子,笑道:“账目算得如此清楚,难怪你能赚钱啊!”
肖元元回道:“所以我才说,我们商行的货物定得都是良心价,良心价嘛——良心可值钱了!”
柳述开口道:“我听苏舍人说,倘若能做成这笔生意,你愿意把配方交于朝廷,你难道不怕配方泄漏,别人仿造出来,坏了你的生意么?”
肖元元一拍手,道:“说实话,我还真的怕——”
柳述好奇的看向肖元元,问道:“那你为什么还敢把配方交出来?”
肖元元笑道:“当然是因为我相信陛下呀!”
杨坚哼了一声,道:“算了吧,你向来口蜜腹剑,三句话里,都忘不了恭维朕一句,朕早就识破你的面相,听你说什么都不会动心了。”
肖元元面色一怔:“啊?陛下果然与众不同,不同凡响,竟然能抵御奴婢的奉承之言,真乃心直率真的贤君啊。
若是换作旁人,早就飘飘然了,奴婢就是这么忽悠公主的,你看公主如今多喜欢我……”
杨坚听着,不由得失笑,打断道:“行了行了——既然你相信朕,朕也不能辜负你,那配方你且自己拿着,朕不要了便是。”
肖元元笑着应道:“那奴婢就多谢陛下了。”
杨坚看着肖元元,觉得不大对,不由得挑了挑眉,道:“看你的神色,似是并不在意那张配方,莫不是你准备拿张假得糊弄朕?”
肖元元神色一凛,道:“怎么可能呢?奴婢怎么敢欺君呢?陛下拿一件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凭猜测就给奴婢定罪,当真是好没道理!”
杨坚怔了一下,又哼了一声,道:“刚刚朕说不要你那配方了,你只是平淡的接受了,并未露出讶然之色。
而且,你那般轻易的就说把配方交出来,要么——你准备弄张假的配方糊弄朕,要么——就是你根本不在意那张配方。”
被杨坚直直的拆穿,肖元元的神色终于变了变,叹了一口气,道:“陛下慧眼,确实如此?”
“什么??”杨坚不解。
肖元元反问道:“陛下觉得,奴婢为何要如此看重那张配方呢?”
这还用问?杨坚理所当然地回道:“自然是因为怕这配方泄漏出去,若旁人也造出了冻伤膏,你还怎么赚钱呢!”
肖元元点了点头,认真地道:“不错,我们做生意的,最怕别人做出竞品。
而这配方也叫做密方,我们还是拿精油为例,市场上只有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