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紧赶慢赶,晋王终于在腊月初十之前赶了回来,回京第二日,晋王依例入宫述职。
下朝之后,晋王陪着杨坚回到太极宫,细细于杨坚说了他在江都这几个月的行事作为。包括如何去办智者大师的圆寂纪念日,如何安定民心,加强军防,杨坚听了都甚为满意。
“那扬州你治理的甚好,朕很放心!”杨坚赞许道:“虽然那是陈叔宝的旧地,可这短短六七年的功夫,你便能让民心归附,实属难得。”
被杨坚这么一说,晋王猛然回过味来,确实如此,那陈朝灭国还不过八年,除了第二年扬州全境叛乱以来,自打晋王到了扬州开始安定民心,时到如今,扬州境内竟一片安定繁荣的景象。
虽然杨坚免了扬州十年赋税,但扬州年年向朝廷上交的其他税目,有时竟比其他州府多上好几倍。
晋王笑着奉承道:“陈叔宝无德,父皇仁名远扬,自是民心依附,天下归心。”
杨坚自是听出了晋王的奉承之意,但还是很高兴,道:“你也是勤勉能干,单看你在扬州城的种种作为,便不是你那其他几个兄弟可比的。”
晋王顿了顿,道:“儿臣这次回京述职是不是太早了,怎不见四弟五弟呢?”
不怪晋王有此一问,往年里蜀王与汉王都比晋王回京的早,晋王也是因着今年儿子成婚,才急着赶回来的。
但尽管如此,按照往日的情形,这个时候几个兄弟都该到京城了,可今日晋王上朝,诸皇子中竟然只有他一人在朝。
太子仍在禁足,不能上朝,这自不必说。
至于秦王杨俊,因秦王妃下毒,虽保住了命,便一直无法下床,天天待在秦王府里,也不能上朝。
这两人晋王不敢问,所以只问了蜀王和汉王。
杨坚回道:“你四弟和五弟,中途上任赴职,本就也没走几天,到地方也做不了什么事,今年怕是会晚上两天,但也误不了你府上的婚事。”
晋王连忙垂首道:“阿昭是小辈,岂能因为他的事误了叔父们的正事,儿臣有此一问,只是一时想起,顺口问问罢了。”
杨坚点了点头,道:“你们夫妻都很懂事,尽管你母后想为阿昭好好大办一场,但你那王妃惦记着你母亲的病体,不忍心让你母亲为阿昭操劳。
这次婚事一切从简不说,连你母亲送去帮忙的尚宫她都好好安置着,不敢怠慢。最后你母后看不过,只好把那尚宫又召了回来,省得她们在你府上——倒给你王妃添麻烦。”
晋王诚恳回道:“母后生病,儿臣不能在母亲床边孝敬,已经十分惭愧,岂能因为家中一点小事,反倒麻烦母后。
阿环此番作为并不是不领母后的情,实在是当下情境,我们夫妇实在不舍得劳累母亲!”
见晋王说得诚恳,杨坚叹了一口气,道:“朕不是怪罪你们夫妇……罢了,云南那边的叛乱已经平定了,想必也不会再影响到扬州。
朕看你的奏报,扬州那边还算安稳,总管府你留几个得力的人守着,年后你就留在京中陪你母后吧,她心中也时常惦念你。”
晋王眸中泪光一闪,道:“儿臣遵旨。”
杨坚想了想,道:“误了你大半日,想必你也十分想你母后,待会儿就过去吧!”
晋王一听,连忙称是,朝着杨坚拜了拜,便出殿而去。
出了太极宫,晋王朝千秋殿而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旁的亲侍问道:“殿下可有吩咐。”
晋王眉毛挑了挑,道:“本王回来岂能不去东宫拜见?先不去千秋殿,转去东宫。”
一旁的宫人应了一声:“是。”便带着晋王往东宫去了。
这两天实在太冷,独孤皇后舍不得乐平公主天天一大早冒着天寒入宫,便几次劝说她不必日日都来。
兰陵公主虽然常常来看独孤皇后,却每次都会生些闷气,常常惹得独孤皇后不快。
太子被禁足之后,独孤皇后也不想见高良娣,便免了她向自己请安。
晋王妃如今正忙着安排府上河南王的婚事,得了独孤皇后允准,便一直没有入宫向独孤皇后请安。
虽然偶有朝中官眷前来拜见,但也只是说说话,坐会儿便走了。
正因为知道独孤皇后的状况,即便独孤皇后心疼乐平公主,乐平公主也照常天天入宫,陪着独孤皇后饮食解闷。
只不过因着独孤皇后坚持,乐平公主每天会晚一个时辰出门,到了宫里刚好能陪独孤皇后用午膳。
今日乐平公主一入宫便见独孤皇后已经备好了午膳,当下便熟练的净了手,陪着独孤皇后用了午膳。
见独孤皇后的病体日益好转,乐平公主也十分高兴,饭后不由得打趣道:“女儿看着——母亲气色是愈发的好了,今日看起来比昨日要年轻好几岁呢?”
独孤皇后眯眼笑着,道:“岂是看起来好?”然后伸脸过去,道:“你摸一下。”
乐平公主上手一摸,轻声‘呀’了一句,道:“又软又滑,母亲保养的真好。”
独孤皇后嗔了乐平公主一眼,道:“你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你摸摸你自己,不一样是好多了?”
乐平公主不自觉地抚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