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笑着应道:“也不仅是公主约束的缘故,我近来在吃药,忌酒。”
苏夔停下手中的酒杯,问道:“你怎么了?为何吃药?早些间你回京以后便一直呆在公主府里,对外也说是你在府中养病……你是得了什么顽疾么?”
肖元元避重就轻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人时没好好吃饭,饿伤了身子!”
苏夔笑了一声,道:“你说你呀,想吃什么好东西没有,竟还把自己饿伤了!”
肖元元也跟着笑,道:“再过一个多月,估计杨兄就回京了,这酒到时候让他陪着你喝吧!”
苏夔点了点头,道:“也好——”
正说着,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正见萧珏亲自端了两盘菜过来,应是来添菜的。
肖元元赶忙腾了腾桌子,萧珏便将菜放到了桌子空处。
萧珏放好了菜,也没有急着走,而是对着肖元元道:“那宇文恺昨日又来找我了,向我打听那胶水的细节,我看他好似在打那胶水配方的主意。”
肖元元回道:“你知道什么便说什么,其他的不用管他。”
萧珏失笑,道:“我知道什么,那胶水是你从江南带过来的,这种不起眼的物件儿,我能知道什么呀!
不过,听说他又去了公主府,没有见到你,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来?”
肖元元敛了敛笑容,道:“我是一个生意人,他若是来找我做生意,我倒可以见他一见,若只是攀交情,我实在没那个心力。”
萧珏点了点头,道:“那宇文恺一味地打听那胶水的细则,却丝毫没有提及要是否要出钱来买,看来他真不是来做生意的!”
苏夔听着,渐渐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与宇文恺有何关系?”
肖元元于是把宇文恺去公主府打听胶水的事情说了一遍,苏夔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说到最后,苏夔道:“你惹上麻烦了,那宇文恺怕是看上了你那胶水,被人惦记上——不是什么好事!”
肖元元挑了挑眉,道:“他可以跟我来买呀,我很好说话的!”
苏夔呵呵笑了两声,道:“找你买?花谁的钱?他看你那胶水绝不是为了他自己,人都是做官拿俸,你见过谁自掏腰包贴补公家的?
你觉得朝廷若想要你的配方,会花钱买么?”
肖元元一脸惊讶地问道:“为什么朝廷不能花钱来买呢?若不肯花钱,巧取豪夺,那朝廷不成强盗了?”
苏夔一顿,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那你就等着朝廷捧着钱来找你吧!”
苏夔说着,又端起杯来,一口将酒饮了下去。
肖元元心里有些不安宁,深深吐了几口气,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一阵阵地不舒服。
看了看桌上酒,很想像苏夔一样闷上一口,但也终究只是想想,到底还是忍住了。
“对了,第一批棉布已经正式出厂了,可要放在咱们的布庄去卖么?”萧珏问道。
肖元元摇了摇头,道:“先不用——用这些布做些棉被出来,苏兄——我送你一套棉被如何?”
苏夔笑了笑,应道:“好啊!我也想看看你倒腾了两年,到底弄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肖元元想了想,又道:“算了,不送了,棉被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你估计你也用不着,到时候留着占地方,扔掉又不礼貌,干脆我就不为难你了。”
苏夔笑着叹了口气,道:“元元真是好妥帖的人,不过——我方才说的也是真的,我真的想知道你做出什么来了,就送我一套吧!
若我真的用不上,我就拿去赏人,总之物尽其用,不给你扔掉就是了。”
话既然说到了这里,肖元元也只好应道:“行,那第一批棉被出来之后,我就派人给你送到府上去!”
因为肖元元不喝酒,苏夔的兴致也不是很高,于是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待苏夔喝得微醺,便告辞离去。
之后,肖元元与萧珏又商量了一下关于棉布销售的相关问题,一种是直接售卖布匹,另一种则是制成成衣,或是棉被再行售卖。
最后商定好这种售卖方式同时进行,又议定了好价格,待确认好这些事情之后,天色已晚,肖元元赶忙回了府。
回到府中,果然乐平公主因等得太久,面色不善,见肖元元进门来,也没有理会,径直让人传了膳。
肖元元唤了一声:“公主——”见乐平公主没有理她,于是便净了手,坐在膳桌前,一声不吭地开始用膳。
乐平公主也不动筷,就直直看着肖元元吃饭,肖元元心中暗暗叹了一声,夹了一块肉给乐平公主:“公主不饿么?”
“你怎才回来?”乐平公主质问道。
肖元元顿了顿,道:“公主,我回来都一刻钟了,你……算了,你先用膳吧!”说到一半,肖元元把分辩的话咽了回去。
乐平公主气道:“你跑出去整整一天,我问一句怎么了?你还是喜欢住在外面是不是?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有没有这个家?”
肖元元放下手中的筷子,以手扶着额头,挡住了半边脸,轻声叹了一下。
乐平公主急了,叫道:“你叹什么气呀!”
肖元元无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