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乐平公主在睡梦中只觉得怀中一空,心下一片惊骇,猛然醒了过来。
“元元——”
“公主——”肖元元在乐平公主耳边轻轻应道。
乐平公主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到肖元元的脸,才安下心来,“你还在,太好了……”说着将脸埋进肖元元的怀里,感受着肖元元寝衣之下的丝丝暖意。
肖元元轻轻抚着乐平公主的背,柔声道:“对不起,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乐平公主静静待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芸香说你与父亲说话,本来好好的,为何突然没了生息?”
肖元元柔柔看着乐平公主,眸光闪了闪,轻轻回道:“我不记得了!”
乐平公主疑惑地盯着肖元元,稍倾,垂下眸来,又将脸贴到肖元元的怀中,道:“无妨,怎样都好。”
肖元元环着乐平公主,冲着外面叫了一声:“来人——”
“奴婢在。”一宫婢上前应道。
肖元元问道:“太医令呢?”
宫婢回道:“巢太医实在熬不住,叮嘱说公主醒了就喂些汤药,然后就回去了!汤药一直在外面热着,可要端进来么?”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端进来吧!”
“是。”那宫婢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托着药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众的婢子,宫婢指着药碗道:“这一碗是公主,这一碗是娘子的。”
肖元元端起乐平公主的药碗,问道:“公主自己喝,还是要我喂?”
乐平公主从肖元元的怀中抬出头来,笑了一下接过药碗,道:“一起喝吧!”
肖元元微微叹了一口气,两个病秧子一起喝药,看着便觉得莫名好笑。端起自己的药碗,朝着乐平公主的药碗碰了一下:“干杯!”
两人一起将药一口闷下,放下药碗,相视一眼,又觉得好笑,乐平公主冲着那些个宫婢道:“天色还早,你们先出去吧,本宫再睡一会儿!”
众人道了一声:“是。”便退下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发白,屋内燃着灯,乐平公主与肖元元相偎在一起,怔怔地看着屏风。
“白鹭子呢?”乐平公主突然问起。
肖元元轻声回道:“公主昨日力不能支晕了过去,太医令检查过后说了公主并无大碍,白鹭子许是一下松了心神,便倒了下去……最作难的就是巢太医了,治完一个,又晕一个,我让人将白鹭子带回去休息了!”
乐平公主轻轻笑了笑,道:“难为她了。”
两人静静靠着,不多时又慢慢睡了过去。
直到天色大亮,两人又悠悠转醒,众人上前为二人洗漱上妆,一如往常那样,昨日那般的兵荒马乱,竟似是一场梦。
便肖元元与乐平公主自己却是知道,还是与以往不同的,两人用完早膳之后,便觉得疲乏,两人靠在榻上数珠子玩。
没过多久,巢元方便来为二人复查,尤其在检查肖元元时,巢元方费了好大的力气,他实在不理解,昨天明明快要死的人,只过了一夜,怎就一如往常了。
检查完之后,巢元方也没得出个结论,只说肖元元身子虚弱,需要好生补补,其他的没什么大碍,然后顶着满头的疑惑走了。
巢元方刚走,二人正准备睡一会儿,便有宫婢上来禀报,晋王妃来了。
二人闻言,乐平公主连忙让人把晋王妃请了进来,端端坐好,便见晋王妃走了进来:“让妾看看,公主当真好了么?”晋王妃尚未进殿,声音便传了进来。
肖元元正想起身,乐平公主一把拉过她,道:“晋王妃又不是外人,你别起来坐下,白耗那力气。”
“哟哟哟——”乐平公主的话晋王妃听了个真切,取笑道:“公主真是会疼人,元元连给妾施个礼你都不舍得!”
乐平公主招手,笑着道:“天底下给你行礼的人还少么?怎还差元元一个?”
肖元元不好起身,只好冲着晋王妃点头示礼,“晋王妃。”
晋王妃笑着冲肖元元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走上前去。
乐平公主伸手拉过晋王妃,让晋王妃挨着自己坐在榻上,道:“昨日劳你一直看着我,本该我去谢你的,你怎么反倒过来了?”
晋王妃取笑着回道:“怎么?公主不想妾身过来,是怕耽误你们二人卿卿我我么?”
乐平公主脸色一羞,伸手推了晋王妃道:“以往只觉得你正经,如今怎么也说出混账话了!”
晋王妃掩嘴了一声,顿了顿道:“妾也知道公主与元元身上染疾,不好见客,本来不准备过来的。”
乐平公主脸色微微一沉,明白了晋王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是母后让你来看我的?”
晋王妃摇了摇头,慢慢解释道:“今日一早,陛下便想带着母后来看你,被母后骂了回去。
母后说陛下无论见谁,谁都得行礼。母亲说你带着病还得顾及着行礼,还说陛下来看公主,等同于害公主。
陛下被骂了一通,不知该如何办了,这才让妾过来看看,一会儿妾还得回去回话呢!”
乐平公主顿了顿,轻声道:“父亲他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