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妃沉默了一会儿,转而道:“母后她疼爱我们这些儿媳,本宫是知道的。公主与晋王妃也无须为本宫担心,蜀王他偏爱他人,不喜正室也不是今日才有的,左右我也闹不过天去,还能如何,只得忍受着吧!”
乐平公主顿了顿,安慰道:“你身为正妃,手执府令,四弟他就算不爱你,也应礼敬于你才是。此次确是他做的不对,母亲定会好好骂他,你不要灰心。”
蜀王妃不由笑了,回道:“多谢公主,就算不为着蜀王殿下,起码母后和公主对我是好的——还有晋王妃。今日与公主和晋王在此,却是难得的安宁,实在是舒服极了。”
乐平公主笑了笑,道:“你喜欢便好。”
又静静享受了一会儿,蜀王妃忽而开口问道:“公主这精油从哪里得来的?我派人去市面上买,竟然没有买到。”
乐平公主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晋王妃应道:“这天下也只有公主府才有这玫瑰精油,外面怎么能买得到?”
蜀王妃顿了顿,道:“之前我也打听了,这玫瑰精油是肖氏的娘子制出来的……说来,那肖娘子我虽匆匆见过一面,印象却是不深,公主怎么不把她带过来?”
乐平公主眉眼一垂,道:“她去江都了。”
蜀王妃笑了,道:“这肖娘子还是真是奇人,单凭她走南闯北见过的世面,就比我们自在的多。”
乐平公主没有应声,晋王妃倒是长长叹了一声:“元元啊——说实在的,妾倒是想她的紧,不知她在江都过得好不好。”
蜀王妃奇道:“晋王妃与那肖娘子十分相熟么?”
“是呀!”晋王妃欢声应道:“那可真是个如玉的玲珑人,聪明的吓人,又傻得可爱,与她在一处,无论做什么心中都是欢喜的。”
晋王妃说着,目光瞄了瞄一边的乐平公主,却见乐平公主正呆呆地出神。
“公主,可是想元元了?”晋王妃问道。
乐平公主顿了一会儿,回道:“怎能不想呢?”
蜀王妃道:“召她回来呀!”
乐平公主看了一眼晋王妃,晋王妃不由得嗔了乐平公主一眼,道:“公主固然不想为难元元,可她一直在外面这么漂着,公主等着也辛苦。
说不定元元她只是没有理由回来,等着公主您召她回来呢!”
蜀王妃的目光在这二人身上转了几圈,疑问道:“怎么?难不成那肖娘子与公主吵架了,才离府出走的?”
乐平公主深深吐了一口气,道:“没吵架……”
乐平公主看了一眼晋王妃,才慢慢道:“上次,她直接与晋王写信,商量什么科举选士之事,这种朝政大事是她一个商女能插手的么?”
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怒气,晋王妃连忙应道:“公主说的是,可我听说元元的那些建议,甚得陛下之心,陛下还把那元元写给晋王的那封看了好几遍呢!”
乐平公主气道:“那是什么好事么?今日父亲心情好,便说她那话得用,来日父亲心情不好,就说她干预朝堂,真是不知死活。”
晋王妃满胳膊都是油,没有办法掩嘴去笑,只得忍着笑意问道:“所以妾听说,公主写信骂她了——”
乐平公主一滞,道:“她不该骂么?”
“该,自然是该的!”晋王妃应和道:“那公主如今在气什么呢?”
乐平公主目色一沉,气道:“我就在信里骂了她两句,她便生气了,本该两日前到的书信,至今还没送到——”
晋王妃失笑出声,回道:“兴是路上耽搁了,书信晚个两三天也是有的。”
但这话并没有安慰到乐平公主,只要没有看到肖元元的书信,乐平公主的心神便一直都安宁不下来。
“她就是故意的,她惯会这样钓着人的心神,早知今日,当日我便不该应她往江都去。”乐平公主愤愤道。
蜀王妃顿了一会儿,开口道:“公主,我还是赞同晋王妃的话,那信多半是误在路上了!”
乐平公主心下一疑,问道:“你怎知道那信误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