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瞟了肖元元一眼,她知道肖元元是故意把这件事说明白,就是要让晋王妃认识到,这件事是朝堂政事,乐平公主根本不能插口。
晋王妃连忙伸手制止了肖元元,道:“元元慎言,不可污言圣上。”
乐平公主开口道:“如你所言,当下父皇只是让阿摩暂留京中,并没有明旨派阿摩去昆州。”
晋王妃当然知道,可是,一旦明旨派晋王去昆州平乱,就一切都晚了。
晋王妃当下也没有办法,道:“是啊,如今悬剑于颈,当真是让人难受。”
肖元元想了想,道:“有没有办法,让陛下觉得江都城离不开晋王殿下呢?”
“住口。”乐平公主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朝堂政事你也敢置喙?”
肖元元一愣,闭上了嘴,看了看晋王妃 ,晋王妃挤出一丝笑来,道:“幸而这里这只有我们三人,元元就算说错了话,也无妨。”
乐平公主拉住肖元元的手,冲着晋王妃道:“我可以犯险去求母亲,请父皇收回成命,就算不成,也总有母亲护着。
可元元不行,我怕我护不住她。”
肖元元开口道:“为何要去求皇后娘娘呢?现在局势未明,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把猜想当做事实终究不够客观,为何不让殿下直面陛下问清楚,然后说清楚呢?”
对面二人一顿,乐平公主与晋王相互看了一眼,晋王妃讪讪道:“天家子弟,哪有这么简单?”
“不是啊!”肖元元道:“所谓的疑心生暗鬼,有事不说清楚,很容易造成误会的!”
见二人还是不说话,肖元元又道:“我与公主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就是因为有什么就说什么,两心不疑,才是长久之道。夫妻如此,父子也该如此。
我想陛下他与自己儿子猜来猜去,应该也是挺累的,殿下若能对陛下坦诚相见,说不定更能得圣心呢!”
乐平公主瞪了肖元元一眼,道:“你个傻货,少来插嘴,若是听你的,万一惹出事来,你有几斤几两能赔得起晋王府的损失?”
晋王妃苦笑了一声,道:“妾知道了,元元的话——妾回去会跟殿下说的。”
“不是——”乐平公主顿了一下,道:“晋王妃你先别急,我们还有时间,元元的话不一定管用,她向来横冲直撞,没个章法,你不要放在心上。”
晋王妃点了点头,道:“哎呀,妾只是来给公主讨清净的,不想还是给公主添麻烦了。”
乐平公主连忙摇头,道:“无妨的,你我姑嫂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晋王妃略略沉吟了一下,道:“妾也知道此事无论对公主来说,还是对元元来说,都是极为难办的。妾也是实在没了法子,才与二位提这一嘴。
公主也不必为难,凡事殿下与妾再作其他的打算就好。”
乐平公主一噎,有些说不出话来,缓了一下,道:“若父皇果真如此打算,那对阿摩而言确实十分不公,母亲不会置身于外的。你我且先相信母亲,把心放下,先过完这个年再说。”
晋王妃笑了笑,回道:“是啊,还有母后在呢。”
乐平公主心头一酸,心中的滋味不大好受,话虽如此,倘若这件事连独孤皇后都站在杨坚一方的话,那晋王实在是太可怜了。
话说到这里,这一盘棋谁也没有心情下了,晋王妃连午膳都没有用,便匆匆告辞。送走晋王妃,乐平公主与肖元元面面相觑。
“母亲说你……心中的主意拿得很定,”乐平公主幽幽道:“总是话说的好听,实则坚持的东西半分不让。”
肖元元皱着眉心,道:“皇后娘娘为何这般说我?”
乐平公主垂下眼来,道:“你方才与晋王妃说的那些话,看似关心晋王,还为他出主意,实则是想置身事外,半分都不想沾边,是么?”
肖元元点头,道:“是——这件事牵扯到朝堂,我不想涉险,也不想公主为他牵扯上麻烦。”
乐平公主道:“你以为你那一番慷慨陈词,义正辞严,就能哄过晋王妃么?她知你甚深,你的用意她岂能听不出来?”
肖元元冷声道:“听出来又如何,只要让她知道我不想帮忙,就行了。”
乐平公主皱了皱眉,道:“可无论是晋王,还是晋王妃,他们都帮了你不少,你难道不念一点旧情么!”
肖元元回道:“不错,在江都,晋王和晋王妃确实让我收益不少。可我也帮了他不少呀,公主以为,如今富庶的江都城,商户遍地,民生安定,是谁的功劳?”
“元元!”乐平公主唤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肖元元蹙着眉问道:“公主,你不会想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吧!”
乐平公主顿了一下,道:“我没那么大的能耐……”
肖元元刚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到乐平公主接着说道:“可是,他毕竟是本宫的弟弟,也是最亲近的弟弟。”
肖元元倒吸了一口冷气,“公主,我不要你有事。”
乐平公主顿了一下,牵起肖元元的手来,问道:“元元,你是不是对晋王有什么偏见?”
肖元元眼神躲闪了一下,乐平公主微微叹了一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