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想了想又道:“这件事本就是她无礼在前,你不要心软!比起你来,倒是你的那个肖元元,比你还要拿得定些!”
“元元?”乐平公主顿了一下。
独孤皇后轻轻嗯了一声,道:“良娣和阿五一前一后,明里暗里想要让肖元元给她们进献玫瑰精露。可是她软声软语,装傻卖乖,实际上却是半分都没有让步,要不然怎么能把阿五气成那个样子。”
乐平公主隐隐有些担心,她怕肖元元用这一招去对付杨坚,那位可不像杨阿五这样好糊弄的。
独孤皇后微微叹道:“也是孤的疏忽,不知那玫瑰精油如此难得。还大方地拿给齐国公夫人,越国公夫人,还有邳国公夫人,若能为你省下两瓶来,也不至于今日闹这一场。”
乐平公主笑道:“这也说明这东西确实是好用啊!”
“对呀,”独孤皇后心里不知何故,生出一丝得意来,笑着道:“你想那越国公府,百年家业,豪奢异常,什么好东西那越国公没见过?可她夫人对那玫瑰精露喜欢的紧,孤出发前,她连着几日到孤的宫里去拜见,一个劲儿的夸那精油好用——
孤岂能不知,她就是想再跟孤求一瓶罢了。不过她却不像齐国公夫人那般强势,齐国公夫人可是张口直接跟孤要的,幸好当时孤身边没有余出来的,不然当下就又给她们拿走了!”
乐平公主轻声道:“母亲的心思向来是极软的,别人一求,便止不住就答应了。”
独孤皇后叹了叹,道:“说到这里,你我母女都是一样,只是那肖元元,看着性子软,实则心里的主意硬得很。
你与她相处,记得对她不要太过强求了,她如今对你有情,也愿意为你好。可若是逼她逼得紧了,就像她对阿五这样,实在是无情得很呢!”
乐平公主怔愣了片刻,终是低低道了一声:“女儿知道了。”
肖元元此时人正立于东临阁,等着杨坚发难。
杨坚手上拿着密奏,上面写满了早上御驾离宫之后,太子在宫中的所作所为,大致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杨坚放下密折,开口问道:“真是许久不见肖娘子,朕都有些想你了!”
肖元元笑了笑,恭维道:“陛下日理万机,奴婢劳陛下惦念,愧不敢受。”
杨坚笑了,道:“你如今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朕记得之前,你是个不大守规矩的!”
肖元元瞪大了眼,直接问道:“陛下对奴婢是不是有成见?”
杨坚愣了一下,回道:“这从何说起?”
肖元元开口道:“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您是陛下,奴婢不过是一个商女,陛下于奴婢而言,可不止是压死人这么简单,简直泰山压顶啊!
奴婢初时确实不大懂规矩礼仪,可奴婢就算不懂礼仪,对陛下也是素来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的逾越呀!”
“有么?”杨坚想了想,肖元元或许举止大胆了些,但若说她行为无礼,倒也真找不出例子来。
或许真如肖元元所言,杨坚他就是带着有色眼镜去看肖元元,才会把她从未做过的事情,按到她头上去。
杨坚心虚地咳了一声,道:“其实朕要见你,也只有一件事要问你。”
肖元元等着杨坚开口,顺口接道:“陛下请问,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坚眯着眼看向肖元元,问道:“你为何要帮慕容伏允争夺王位?”
肖元元一脸的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为了赚钱呀!”
杨坚没好气道:“朕当然知道你要赚钱,可你为了赚点钱就把吐谷浑王庭易主了,未免太黑心了!”
肖元元解释道:“陛下,他们兄弟相争,受苦的百姓啊!让他们尽快分出胜负来,说不定吐谷浑的老百姓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不是么?
就好像夫妻二人天天打架,夹在中间的孩子最难受,把孩子逼急了,孩子就会想,要么你们赶紧离,要么你们死一个……”
“住嘴——”杨坚喝道:“越说越恶毒,你跟着丽华少跟她说这些,免得把朕的女儿带坏了!”
“哎呀!我是不明白,他们兄弟相争,爱闹就闹呗,陛下坐山观虎斗,看戏吃瓜不香么?”肖元元回道。
杨坚缓了缓,道:“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凭你一两句话是改变不了什么的!朕也不在乎他们二人谁输谁赢。朕在乎的是——你肖娘子,今日为了赚点儿小钱就想去搅弄吐谷浑王庭,来日为了些小利,你会不会对朕的朝堂插手啊?
你若真敢乱了朝堂,杀你一个倒是不妨事,丽华怎么办?”
肖元元心里知道,杨坚真正担心的不是乐平公主,而是乐平公主所象征的前朝贵族,以及独孤皇后。
肖元元一脸的莫名所以,道:“奴婢又不傻,为何要去弄乱朝堂啊!”
杨坚好笑道:“你不是说要赚钱嘛!”
“我赚钱为什么一定要弄乱朝堂啊?”肖元元觉得杨坚的逻辑有些好笑。
杨坚一噎,开口道:“那你为什么为了赚钱要去搅弄吐谷浑朝堂啊?”
“因为吐谷浑乱或不乱,跟奴婢没关系呀!”肖元元理直气壮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