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七娘走了,肖元元看着远去的车队,怔忡了许久。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乐平公主在肖七娘的眼中,竟如同洪水猛兽般可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远处的芸香和柏青走上前来,芸香道:“肖娘子,七娘子已经走了,咱们回府吧。”
肖元元看向芸香和柏青,突然问道:“芸香,还有柏青,在你们眼里公主是个怎样的人呢?”
芸香和柏青一听,脸色顿时白了,芸香惊道:“肖娘子问这话做什么,我们身为奴婢怎么能随便议论公主呢?”
肖元元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唐突了,于是开口道:“是啊,是我多嘴了,咱们回府吧。”肖元元说罢,便朝着马车走去。
芸香和柏青松了一口气,忙跟着肖元元身后,一左一右地护着肖元元上了马车,朝公主府而去。
肖元元一回府,耿二便迎了上来:“肖娘子回来了?”
肖元元微微晗首,道:“耿将军,可是有事?”
耿二回道:“汉王殿下来了,眼下正在清吉堂与公主叙话。”
“哦!”肖元元怔了怔,心里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道:“那我就先不去打扰公主了。”
耿二点了一下头,道:“肖娘子请便。”
肖元元回了一礼,便径直带着芸香和柏青回了玉岿堂。
肖元元安静地坐在玉岿堂里,怔怔在那里发愣,肖七娘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回旋,怎么也驱赶不开。
芸香和柏青相互看了一眼,各自都有些担心,柏青开口问道:“早膳娘子用的少,眼下可要用些茶点?”
肖元元抬起眼来,点了点头,道:“好,你去帮我弄些吃的来吧。”
柏青松了一口气,冲着芸香点了点头,便想着往外走,肖元元又开口道:“芸香,你也跟着去吧,多拿些回来。”
芸香愣了一下,讪讪笑道:“我还是陪着娘子吧,柏青若是拿不过来,就吩咐小厮一起送过来就行。”
肖元元顿了顿,明白芸香的意思,怕是乐平公主早就交待,无论何时何地,肖元元都不能离开他们二人的视线。
肖元元凌厉地看向二人,芸香和柏青莫名心中一惊,不敢对视肖元元的目光,纷纷低下头去。
肖元元挑了挑眉,收回了目光,微微笑道:“算了,我跟你们一起去膳房吧,昨日答应了公主,给她做炸鸡的。”
而在此时,乐平公主已听了婢子的回报,肖元元已经回府了。
“既然回府了,怎么不过来见我?”乐平公主疑惑地问道。
那婢子轻声道:“肖娘子听说汉王殿下来了,应是怕打扰公主与殿下的叙话,所以便先回玉岿堂去了。”
“哦!”乐平公主不知为何有些心慌,缓了缓,按下心中不安,似是安慰自己道:“她今日起得早,许是累了,你让司膳房备些小吃汤饮送过去,她最是经不得饿的。”
那婢子应了一声“是”,便退下了。
汉王杨谅着看乐平公主一脸关切的模样,不由得笑道:“阿姊待这肖娘子还真是用心,听怕娥英都不如这肖娘子在阿姊面前得宠吧!”
这原是简单的一句调侃,却让乐平公主和白鹭子齐齐阴下了脸,乐平公主不悦道:“元元是元元,娥英是娥英,你日后不要把她们二人放在一起比较。”
汉王自然不知道当中内情,只是被乐平公主突然变得脸色吓了一跳,挤出一丝笑来,道:“阿姊怎么生气了?也对,这肖娘子怎么能跟郡主相比呢?是我妄言了,阿姊恕罪。”
乐平公主脸色更差,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正在此时,刚刚那个婢子又匆匆赶回了来,乐平公主看向那婢子,婢子行了一礼,乐平公主心下有异,急忙问道:“怎么了?是元元出了什么事了么?”
那婢子连忙回道:“不是,刚刚奴婢去司膳房吩咐为肖娘子送些茶点,刚好便碰到了肖娘子。
肖娘子说要跟公主做炸鸡,正与膳房的刘司正 架锅烧油。
肖娘子听说公主挂念她的身子,便要奴婢回来跟公主说一声,说膳房什么吃的都有,请公主不必挂心她会不会饿着。”
乐平公主闻言,顿时脸色如清风拂面,眉眼刹那间都像是舒展了开来。
“好,你下去吧。”乐平公主吩咐道。
“是。”那婢子闻言退下了。
汉王有些难以置信道:“至于么,至于么?阿姊就这般待见那肖娘子,她的一举一动都要知道。”
乐平公主勾起嘴角道:“若不是怕她厌烦,我却是想将她时刻放在眼前的。”
汉王微微叹道:“那肖元元我虽只见过一面,可她所办的商行却是如雷贯耳,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奇人啊。”
乐平公主有些惊疑道:“你人在边关,怎么会知道肖氏商行?”
汉王笑道:“肖氏商行虽在京都名声不显,在吐谷浑可是名声大噪,肖氏的货物是所有通关物品中申报最多的。
如今整个吐谷浑所用的精盐、布匹、精米细面,几乎都是肖氏的。只是令我不解的是,肖氏的货物这般好用,为何在京都用的人反而不多呢?”
乐平公主顿了顿,道:“这……我也不知。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