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娥英听罢,愤然将手中的茶碗朝着李敏的脚边砸了过去,“啪——”那茶碗碎裂的瓷片,在李敏的脚边四散溅开,惊得院中针落可闻。
宇文娥英厉声道:“损了本郡主的声誉,难道他们不该死么?”
李敏心里一虚,叫道:“郡主倒是要说清楚,他们如何毁了郡主声誉?”
宇文娥英看着装傻的李敏,被气笑了,道:“京中流言如沸,李府的内帷之事都成了世人口中笑话了,你可装聋、装傻、装作不知道,可别以为本郡主和你一样是个傻子。”
说到此处,那个被押在最前面李江连忙挣扎着抬起头来叫道:“郡主冤枉啊,属下当真没有把李府的内帷之事说出去,郡主明鉴……郡主明鉴。”
李敏也赶忙劝道:“没有证据,郡主便在内宅私自行刑,若是传出去……”
宇文娥英凌厉的盯向李敏,李敏心中一跳,停了下来。
宇文娥英,道:“传出去?谁传出去?把他们都打死,我看谁敢传出去?”
宇文娥英的话意有所指,李敏心中一跳,高声叫道:“郡主——”
宇文娥英不再理会李敏,直接厉声吩咐道:“打——”
一旁的武婢沉声问道:“郡主,打多少?”
“只管打,不用计数。”宇文娥英狠声道。
宇文娥英话声一落,底下的众人便开始行刑,一时间哭喊声一片,院子里满满摁下十几个人,一板板地打下去,喊冤之声,求饶之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郡主饶命,奴婢知错了!”
“郡马救我,郡马——啊”
……
“够了——”李敏忍受不住,高声着,冲向宇文娥英,但还未近前,便被一旁守着的两个武婢径直拦下,一个踢向李敏的小腿,一个反向将李敏扭了到了背后,眨眼时李敏便单膝跪倒在宇文娥英的的面前。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们在外传你流言,宇文娥英——你滥杀无辜,不怕圣上降罪么?”李敏气着急叫道。
“证据?”宇文娥英一脸好笑的看着李敏,不由凑近了一些,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外面那些流言的源头在哪里么?”
李敏心下一慌,挣扎了一下,但没有挣脱开来,宇文娥英接着道:“郧国公夫人、薛国公夫人和沛国公夫人亲口告诉皇后娘娘,是你那婶母——宇文娇娥,在申国公生辰宴上当着众人大肆宣扬李府的内帷之事。
那幅嘴脸,恨不得要我受千夫所指,逼我去死才行!
可她说得当中内情,竟有大半确有其事,李敏,你说,是谁把咱们府上的事告诉你婶母了呢?”
李敏顿时哑了口,宇文娥英惨笑道:“府上谁人不知道我与你那婶母向来不和,几乎不能同在一檐之下。
我的人绝不会私底下与你那婶母有什么往来,所以,只有你的人,才会将这府上的事告知你婶母。
李敏啊李敏,你可知口舌如刀,刀刀见血,那传话的人也好,还是你那婶母也好,他们做如此行径,究竟是想为你鸣不平,还是想逼死我?”
“没有,不是的……”李敏失声叫道。
说到这里,旁人或许不知道,但那李江心里却已经清楚。李敏知道他们无辜,宇文娥英也知道他们无辜,但他们今天非死不可。他们只是宇文娥英与李敏相争的牺牲品罢了。
“郡马——”李江忍着痛叫了一声。
李敏猛然回过头去,李江忍着痛叫道:“郡马……珍重,李江去了……”
“不……”李敏奋力一挣,一旁的两个武婢竟然真的被挣脱了开来,李敏没有看宇文娥英一眼,径直冲向李江那里,一把夺过那行刑之人用的杀棒,怒目圆睁道:“住手,都给我住手,谁敢动手!”
院中之人见此变故,不由得停了下来,都看向宇文娥英。
宇文娥文没有淡淡道:“把郡马拉下去,接着打。”
宇文娥英话音一落,院中的打板子声音又噼噼啪啪地响起。有几个侍卫上前,不由分说夺下李敏手中的杀棒。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侍卫将李敏死死扣住,任凭李敏再怎么挣扎也无法脱身。
“别打了,求你别打了……”李敏听着满院子的惨叫之声,急得哭出声来,“不是他们,是我告诉婶母的。”
闻听此言,宇文娥英终于有些动容了,看向不远处被押在地上的李敏,只听那李敏在哭喊道:“我是向婶母告你的状了,可我说的哪句话是假的?
你欺辱夫君,不尊夫家长者,为妻不贤,为幼不敬,我还要不得不对你多加忍让——郡主,这府上没有我半分喘息之地,难道我向婶母诉诉苦都不行吗?”
宇文娥英气道:“可你什么婶母算什么东西?你要亲近她,敬着她,本郡主都不管。
可她在府里拿捏我不成,便三番五次搬弄口舌是非,几次都想置我于千夫所指之地,用心何其歹毒。
你既要与歹毒之人为伍,也莫要带上本郡主。”
“歹毒之人?”李敏急声道:“我便这歹毒之人带大的,没有婶母,便没有今日的李敏。她为我鸣不平有什么错,她心疼我又有什么错?”
宇文娥英气得脸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