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柳顾言又写了一封平安信,再次发往大兴城去了。
大年初四,又是千秋殿家宴。
今年与往年不同,晋王夫妇带了不少江南器物回京,一一进献给了父亲兄弟。尤其是晋王妃送给独孤皇后的一匹黄金蚕丝帛,令杨坚看后大喜,特地讨了来给朝上众臣观看,众臣皆赞叹不已。
朝上也有人称了一句祥瑞,杨坚笑呵呵的没应声,只道是儿子儿媳的一片孝心。
为此,杨坚近来看到晋王夫妇,都和颜悦色了不少。
这一次千秋殿家宴,杨坚难得对对着晋王夫妇夸赞了一番,尤其是听闻奏报,说江南今年鱼米丰饶,赋税充足,更是让杨坚对晋王的政绩赞不绝口。
杨坚夸完晋王,蜀王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晋王兄命真是好,那扬州丰饶天下闻名,地界灵秀,人也灵秀,赚钱都不用晋王兄伸手。”
蜀王心里是很不服气的,心想道这晋王不过是走运而已。那扬州本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再加上有个肖元元助力,今年交予的朝廷的赋税,一大半都是肖氏的商行交的。
想到肖元元,蜀王有些咬牙切齿,明明自己跟那肖元元也是交情的,怎么好处都让晋王占了去?早知道肖元元有这本事,当初就该把她拐到益州去,啥也不干,赚钱就行。
晋王听出了蜀王口中的酸气,心下里更是得意,便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谦虚道:“阿秀说得有理!”
然后一转头,朝着杨坚道:“父亲,今年扬州景气大好,肖娘子出力甚多,儿臣想为她请表,父亲不妨封她个什么,以表朝廷对其的嘉奖。”
杨坚摆了摆手,道:“那一套对别人还好,对她就只是负累。你母亲之前想封她当个乡主,她还不要。罢了,朕不管她,由她自在去吧!”
晋王听完,笑着答了一声“是。”
杨坚看了看旁边的乐平公主,愣了愣有些惆怅道:“怎么,她今年又没有回京么?”
晋王回道:“肖娘子能将商行铺得如此之大,是费了极大的心神的。年节里本就十分忙碌,她当下也是走不开。”
杨坚微微叹了一声,道:“朕还是时常想起那日她与朕的一番交谈,心思之奇、之巧,令人大开眼界。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真能将那些事情办到。
她还说到要用盐运打开突厥通往西域的通道,朕看呀过不了几年,她当真就能把生意做到西域胡人那里去了。”
晋王听完,不由得一笑哪里需要几年。要不是肖元元听说近来突厥可能发生战乱,估计这个时候,她已经开始派人去突厥考察商铺位置了。
杨坚问道:“晋王也觉得那肖元元能做到?”
晋王笑着回道:“不瞒父亲,儿臣回京之前,与那肖娘子有过一番交谈,她说她确有意到西突厥开商行。”
“嗯!”杨坚点了点头,又道:“你回去告诉她一声,暂时先别急,过两年再去!”
晋王眸光一闪,他刚回京城不久,就算知道朝廷准备向突厥用兵,他也不能表现出来。
只是想不到他的父亲居然这么在意肖元元的生意状况。
晋王还是露出一丝不解神情,问道:“若是时机得当,估计年后肖元元便会向突厥派人过去了,父亲为何要阻拦她呢?”
杨坚道简单地回道:“近来都蓝可汗不安分,那里不太平!”
“哦!”晋王又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不再多问。
杨坚眼睛瞟了瞟乐平公主,又对着晋王道:“那肖娘子——说起来朕也有些想她,你让她抽空回京一趟吧!”
乐平公主抬头看了看杨坚,又将头低了下来,没有说话。
晋王问道:“这可是父亲的诏令?”
杨坚摇了摇头,道:“她心思非常人所能料,如今她能做出这番成就来,说明她也早已放下!京中也有她的产业,既然如此,她不如回京见见故人!”乐平公主开不了口,就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开口吧。
晋王看了看乐平公主,明白杨坚的意思,难得这次杨坚多次一举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一次。
晋王低头回道:“是,儿臣一定将此话转给肖娘子,至于她能不能回来,且看机缘吧!”
乐平公主心口一滞,朝着杨坚拜了拜,道:“父亲母亲,女儿有些醉了,想回宫歇息。”
杨坚点了点头,独孤皇后忙道:“累了便回去,好好歇着。”
乐平公主低头又拜了拜,扶着白鹭子便离席而去。
乐平公主一走,独孤皇后便对着晋王妃道:“老二媳妇,你回京一趟也不容易,近来入宫勤些,一来看看小阿昭和小阿暕,二来你与丽华相熟,常去弘圣宫陪她说说话。”
晋王妃连忙应道:“是,母后。”
几个兄弟一听,心下里不是滋味,如今的父母双亲真是愈发的偏心了。
谁不知道乐平公主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独孤皇后。只要乐平公主入宫,东宫的高良娣必会常去探望。
东宫便罢了,好歹人家是太子。可晋王算什么?明明跟其余的几个兄弟一样,凭什么他的晋王妃能高良娣一个待遇?
太子心中也不好受,高良娣代表的是东宫,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