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又想了想,“我见过大都是富春香居呀,春茶香社啊!锦城花园呀!看得多了,都觉得俗气得很,倒不如我这天下第一楼来得直白些!”
听着肖元元那语气,晋王妃也觉得那些名字不是香就是花的,听起来有些俗气。“那你再想想。”
“诶——”肖元元来了精神,“倒是有个‘楼外楼’,与众不同。”
“有何出处?”晋王妃忙问。
肖元元笑道念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暧风熏得游人醉……算了,这名字不吉利。”
“后面是什么?”晋王突然发声问道。
肖元元回头看了一眼,“什么后面,后面有什么?”
“本王是说,这诗后面一句是什么?”晋王道。
肖元元小心翼翼的回道:“直把杭州作汴州。”
晋王疑问道:“听着还好,怎就不吉利了?”
这首诗讲得是南宋啊!当然不吉利。
肖元元脑子一转,回道:“直把杭州作汴州,殿下——让汴州的官来管杭州的城,江南人听了能开心么?”
晋王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作诗的人是汴州人,他是谁?”
肖元元一顿,道:“不认识。”
“不认识?”晋王眼睛紧紧逼着肖元元,道:“能把杭州做汴州的,想必这诗是那人平陈之后所作,也就这两年的事。你能记得这诗怎么背,却记不得那人的名字?莫再用那伤了脑子的假话来骗本王。”
肖元元低头想了想,回道:“他叫林升。”
“人在何处?”晋王问。
肖元元面色和语调丝毫未改,道:“死了!”
晋王眉心一紧,听肖元元接着道:“死在隋兵马刀之下。”
小样儿,一句话噎不死你!
晋王一愣,果然问不下去了——这名字当真是不吉利。
晋王妃看看晋王,又看看肖元元,忽然想起肖元元初到江都时的那场病来。说到底肖元元便是见到了晋王杀人,才诱发了病症,顿时觉得该不是肖元元亲眼见了那林升的死状,才落下了病因。这样一想,晋王妃越想觉自己有道理。
晋王妃伸手拉了拉了晋王,道:“殿下,用完午膳,是否要小憩一下?”
得赶快把他们两人分开,不然待得久了,说不定肖元元又得病一场!
晋王回过神来,摇头道:“府外还有些事。”
“哦!”晋王妃道:“那殿下快去吧,莫耽误了正事!”
晋王皱了皱眉,他的王妃是在赶他走么?扭头看了看肖元元,那肖元元依旧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好,那阿环你好生休息!”晋王道。
晋王妃拉着肖元元站起身来,道:“送王爷。”
晋王欲迈出的步子顿了顿,刚刚的感觉一点儿也没错,他的王妃确实是在急着赶他走。他看向晋王妃,发了一个询问式的眼神。
晋王妃回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走。
晋王无奈,顶着一头雾水便出去了。
晋王妃悄悄松了一口气,看向肖元元,那肖元元见晋王走了,顿时也轻松了起来,招呼道:“王妃,我们喝茶!”
晋王妃一笑,道:“好。”
二人接着靠在榻上品茶,吃了午膳,发着饭晕品着茶,还是很舒适的。
不一会儿,晋王妃目光便有些倦怠之色了,肖元元见状,想要起身告辞:“王妃不如小歇片刻,我先退下了!”
“不必,你陪我坐会儿,这些天你总在外头忙着,我见你也少!”晋王妃迷迷糊糊道。
肖元元顿了顿,晋王妃常日在府里闷着,心中想必也不开心,就算不说话,有人陪她坐坐想必也可得以安慰。
“好,”肖元元允道。
晋王妃掀了掀眼皮,道:“我先眯一会儿,你趁这个机会好好想想那酒楼的名字,好歹我也是入了股的,也想它有个好名字。”
肖元元看着晋王妃闲适的倒在榻上,半睡半醒的样子,猛然间想起一句诗来:“有了——”肖元元轻声道。
晋王妃半闭着眼道:“什么呀?”
肖元元道:“偷得浮生半日闲,人间有味是清欢。”
晋王妃嗯了一声,过了半晌,才道:“这是什么诗呀?”
肖元元午饭吃得早,现在早已过了消化的时间,所以脑子清醒得很,解释道:“这是一首混搭诗?”
“什么是混搭诗?”晋王妃含含糊糊地问。
肖元元轻轻解释道:“小时候,我跟同学玩儿的一种游戏,就是从不同的诗词里,挑出一句来,拼凑成一首新的诗。比如有过:‘花自飘零水自流,管它黄鹤去何楼。年年岁岁花相似,人间本来情难求。’”
晋王妃虽然识字,但读诗不多,所以便不会追问肖元元这些诗词来历,只是问道:“所以,酒楼的名字叫什么?”
肖元元道:“叫‘有味馆’,或是‘半日闲’。”
晋王妃没有说话,她已静静的睡去了,肖元元盯着晋王妃看了一会儿,也半躺在榻的另一侧,眯起了眼睛。
她应该就是历史上的萧皇后了吧!相比于历史书上的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皇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