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劝道:“殿下,江都城绝大多数的百姓,还是想要安安生生过日子的,那些胆子大/敢闹事的,只是少部分的人,你总不能因为开窗飞来一只幺蛾子,就把整个春天关在窗外吧!”
肖元元接着道:“而且,殿下你想呀,老百姓想过好日子,咱们也想让老百姓过好日子,可那些余孽若是闹事,受害的是谁,还是老百姓啊!到时候,那些余孽就是老百姓的敌人,老百姓又不傻,自然会帮着朝廷把那些余孽清除掉,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稳下来。”
晋王知道,自己之前为了清除叛匪余孽,确实戒严过甚!但为了除恶务尽,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但如果真像肖元元所讲的那样,余孽便在城中无容身之处了。
这就是肖元元所讲的,改变,要从民间开始。
“好,本王会跟顾言商量一下,若是可行,便依你所言。”晋王正色道。
“第三,”肖元元伸出三根手指。
晋王一顿,还有第三?
“关于第二点所说的尽快开市,一旦开市便有人员流通,人员流通带动信息流通。殿下若想江南安定,便要借此机会让江南百姓不再怀念陈朝。”肖元元道。
晋王没有听明白,道:“江南是陈朝故土,我大隋收复江南不过两年,你如何让百姓不再怀念旧主?”
肖元元一脸的理所当然道:“简单呀!陈朝不有个现成的反面例子么?”
“谁?”晋王问。
“陈叔宝呀!”肖元元提醒道。
晋王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你想让陈叔宝来帮我们安定江南民心?”
肖元元翻了个白眼,今天晋王的脑子是不是掉线了?沉下心,慢慢解释道:“殿下还记得我在贤文馆所背的那首《泊秦淮》么?”
晋王想了想,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对,”肖元元点点头,“殿下还不明白么?”
晋王低头想了想,道:“本王明白了,你想把陈叔宝变成一个靶子,一个人人喊打的靶子!”
肖元元脸上显出由衷的表情:“殿下英明!”
肖元元接着用手撑住下巴,一步一步的教道:“首先,利用什么酒家呀、茶馆呀、街头巷尾呀、四处传播,就说陈叔宝在大兴城生活的如何的安逸舒适、如何的酒池肉林、如何的乐不思归。老百姓过得苦,听说陈叔宝过得好,那心情铁定不好。”
“然后,你再找人出些画本杂书,放在市面上贱卖,那怕白送也好,就写什么陈叔宝之前在皇宫里的那些荒唐事。比如说好酒贪色、妒贤嫉能、宠信小人、打压良将、荒废朝政,就算没有,你胡编乱造也行,张冠李戴也行。把历史上的昏君干得事儿都安在他头上,反正也不会有人去查证!总之,如今陈朝国破家亡的罪名,要让陈叔宝来背,大隋朝廷收复江南只是顺应天意!”
晋王听得呆了,肖元元这一招如果实行的好,可以彻底断了那些反叛之人的根基。
肖元元口有些渴,便取了些酒喝,喝完又补充了一句:“这样一来,陈叔宝的名声就臭了,陈叔宝都臭了,前陈朝廷也就臭了!”
晋王想了一会儿,缓缓道:“办法虽好,只是……”过于阴毒了!此事一旦被揭破,他晋王就变成了一个诬蔑他人的小人。
况且这些事情如果传到京城,他父皇固然也会夸他处理得好,但心底也会认定他心思阴暗。
“只是什么?”肖元元端起酒杯问道。
晋王看了看肖元元道:“只是如今陈叔宝客居京都,如此构陷他的名声,岂不是陷他于不义之地?”
肖元元嘴里的酒差点没呛出来,啥?他杨广居然还担心陈叔宝的名声,大哥,你可是隋炀帝啊,你的名声要比陈叔宝烂多了!
肖元元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咳了一声,“殿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听过吧!当寇就要有当寇的样子……”
晋王缓缓摇了摇头:“未曾听过。”
肖元元一噎,又道:“总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晋王意味不明的看向肖元元,突然问道:“肖元元,你当真是江南人么?”
肖元元点头,“当然。”
“听你这些话意思,你似是很恨那陈叔宝,你认识他么?”晋王问道。
肖元元一愣,不由得笑了:“这哪儿跟哪儿,我不认识他呀!”
“当真?”晋王确认道。
肖元元笃定的点点头,“真,特别的真。”
晋王叹了一口气,“本王刚刚听你那话意思,恨不得让陈叔宝遗臭万年。”
肖元元想了想,道:“身为一代帝王,没有守好家国便是罪过,亡国之君难道不该遗臭万年么?”
晋王微微笑了一下道:“天道有常,不因尧存,不为桀亡。”
肖元元听不进去,支着脑袋的胳膊有点酸,把头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总结道:“总结来说,宣法、利民、搞臭陈叔宝。这三点便是我以为当下的破局之策。”
“破局?”晋王皱了皱眉,“什么破局?”
肖元元现在已经知道乐平公主当时的话,其实不过是骗她离开京城而已。乐平公主也好,晋王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