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为王爷倒茶。”
秦王忍了好几日,好不容易疏解开,格外勇猛。
所以,楚亦姝从床上爬起来倒水的时候,周身都疼得厉害。
她嘴唇微抿,眉头轻皱,模样可怜又坚韧。
到底已经成了自己的女人,秦王也不是故意刻薄人的,楚亦姝转身为他添水的时候,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回床上。
“来人,进来伺候。”
秦王沉声低唤,芷岚和芷雅推门进来,倒水的倒水,收拾的收拾。
芷岚、芷雅是前院伺候的人,这种事情,一般都不该她们做。
可,谁叫芷岚安排的时候,故意连个打扫做粗活的婆子也没给楚亦姝安排。
如今主子要人伺候,不叫她们两个进去,难道还让高公公进去么?
芷岚却想不明白这一点,从屋里退出去后,她立刻黑了脸,鄙夷又不屑地往屋里剜了一眼——
“呸!”
什么玩意儿,连个名分也没有的下贱货,也配叫她伺候?!
“……”
芷雅无奈地摇了摇头。
芷岚在王爷身边多年,是最得力、最有地位的大丫头,别说这个没有名分养在外面的楚姑娘了,便是王爷的通房、侍妾也没少遭她的白眼。
可,楚姑娘到底是伺候王爷的人,纵然如今没有名分,可看看楚姑娘的那张脸,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果然,秦王第二天离开的时候,目光往这院子一扫,拧眉对高祥说:“叫人来收拾一下,还有,伺候的人呢?这像个什么样子?”
“是,是,奴才办事不利,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才马上派人去办。”
高祥低头连连认错赔罪,好在秦王只是提醒两句,不是真要问罪。
但,饶是如此,高祥也回头深深盯了芷岚一眼,似在谴责她没办好安置楚亦姝的这件差事。
秦王发了话,下头的人自然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
半日不到,原本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院子即刻换了天地。
梓木的一套桌椅、楠木的雕花书架、小叶梧桐的妆匣妆镜,铺床所用的布料也换上了柔软细腻的缎子,就连那方小小的院子里也摆上西北少有的当季花卉。
一切布置妥当后,一位三四十岁自称姓方的嬷嬷走过来朝楚亦姝笑着行礼。
“姑娘大喜啊,这些可都是顶好的东西,王爷对姑娘很上心呢!奴婢听高公公说,回头还会给让人到四季锦坊给姑娘做几套新衣裳呢!”
“是么……”
楚亦姝浅浅笑着回应。
“当然是了!”方嬷嬷一双眼睛在楚亦姝身上滴溜溜转个不停,她凑到楚亦姝身边,说:“姑娘可得加把劲儿,在王爷回京之前,抓住王爷的心,让王爷带姑娘一块回京才好呢!”
原本高公公让她来青柳巷伺候,她还不乐意,谁知,这位主儿竟长了这样一张好看的脸!
“……”
楚亦姝被方嬷嬷那双透出满满精明的眼睛盯得很不自在。
但,方嬷嬷的话却提醒了她。
秦王、端王负责修筑的防御工事还有两个月就要完工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
别院
许是被高公公瞪了一眼,又或是秦王昨晚去了青柳巷,芷岚回到别院后跟吃了炮仗似的,脾气大得出奇。
前院儿里好些丫鬟、太监都被她鸡蛋里挑骨头地骂了一顿。
“真是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芷岚鼓着腮帮子将手中的帕子往桌上一扔,正好看到门口,芷雅手里拿着一叠单子,风尘仆仆往里走。
“诶,你拿的是什么?”芷岚拉长脖子问。
芷雅见叫自己的是芷岚,脸上立马划过几分犹豫,还来不及将单子收起来,芷岚已经甩着膀子快步走过来,将那叠单子夺了过去。
“亮黄轻纱软烟罗裙、玫红暗纹柔纱裙、明紫烟纱散花裙、银点翠嵌蓝宝石簪、玉兔卧荷发簪?”芷岚照着单子一件一件地读着,读到后头她整张脸都黑了,“这些,这些都是什么?!”
“高公公让我去四季锦坊定的衣裳和首饰。”
“是王爷的意思?送去哪儿的?”芷岚急声又问,难道是青柳巷?
“……”
芷雅沉默一瞬,这事儿她本不想告诉芷岚的,奈何芷岚偏要问,她只能无奈点点头,说:“王爷见楚姑娘衣衫单薄,这才说给楚姑娘做两身置换的衣裳。”
“做衣裳就做衣裳,寻常的锦缎还不够么?非用什么软烟罗、柔纱、烟纱?”芷岚脸色更黑了。
芷雅摇头:“芷岚,楚姑娘如今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那都代表着王爷的脸面,不容马虎。”
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爷是喜欢楚姑娘的。
只要王爷喜欢,别说几匹料子了,便是珍珠、玛瑙、珊瑚珠这些稀罕物件,只要王爷愿意那也是给了便给了,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后院里不都是这样的,怎么如今到了楚姑娘这儿,芷岚就犯轴了呢?
这个道理,芷岚怎么会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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