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出来。”秦慕雪转身从箱子里又抱了取了一个盒子，走出了帐篷。
站在帐篷外，极目远眺，便能看见巍巍青山，青山中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一道裂缝。虽然离的远看不真切，但是也能猜想出大概。
“如果这一场仗……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秦慕雪突然没头没尾的道：“是不是会有很多无辜的老百姓受牵连。”
“怎么突然这么问？”楚景然跟着秦慕雪看过去，脑子还在想她打算怎么办，没想到她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秦慕雪：“你是打过仗的人，有经验，你如实告诉我，以你的经验，看现在的局势，这仗要打多久，要死多少？”
楚景然有些摸不透秦慕雪是什么心思，但还是如实道：“不好说，左安既然发难，必然是有所准备，他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所以一定是要死扛到底的，如果利用好这天然的屏障，确实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说到会死多少人……”
楚景然顿了顿：“打仗，总是会死人的。战场上尸横遍野不是假的，我不希望你跟来，这也是一个原因。我知道你虽然看惯了死人，但看不得这个。”
“因为生老病死都是
正常的。”秦慕雪叹了口气：“但这不是。纵然我不是做大夫，正常人谁有能看的惯战火四起，尸横遍野呢？”
秦慕雪的声音里有些淡淡的伤感，楚景然低声道：“我也不愿。”
谁愿意？谁都不愿意，但是这事情楚景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他此时代表国家，自然一步都不能退。坐这个位置，承受了多少荣耀享受了多少权利，就要承担多少责任。秦慕雪一直明白，所以从没有说过一句责备埋怨的话。
“罢了，都已经来了，我也做了决定，那就不说这个。”秦慕雪摇了摇头，往前走去：“带几个人跟我来。再带几根绳子。还有木桩。”
这是要做什么，楚景然更不明白，但还是转头吩咐了一声，让手下去照办。
很快东西都拿来了，秦慕雪便一直往关山走，一直走出了营地。
“你要去哪里？”楚景然突然有点不安：“你不是打算进峡谷吧？”
“峡谷里现在肯定危机重重，我哪有本事进去。”秦慕雪道：“只是这药药性太大，虽然我能控制的，但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说着，众人上了马，秦慕雪似乎心情不太好，或者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重要，所以表情很严肃
，甚至抿着唇微微有些冷厉，小胖好像有些激动，张着翅膀停在她肩上，阳光下炫目的像是个七彩蝴蝶结。
就这么跑出去三里地，秦慕雪终于喊了停，夏风等人差点要松口气，这再跑出去三里地，就要到关山了，就凭他们这几个人，若是碰上敌军，那就麻烦了。
众人下马，秦慕雪看了看脚下，那是松软的草地。
“就这里吧。”秦慕雪在地上的点了点：“在这里打一根木桩，挖一个坑，不用太大，有手心大小就可以。”
秦慕雪吩咐了，众人便赶紧做事。
秦慕雪又道：“以这个木桩为中心，将绳子拉开，每隔五米，往前去一米，明白么，两边各拉开五十米。”
秦慕雪这不像是要下药，像是在布阵。
不过众人心里嘀咕着，还是立刻就忙了起来。
秦慕雪从出门手里就一直捧着个铁盒子，此时方才放在地上，特意喊过了夏风：“这个放在这里，你看着，别让人碰。”
“是。”夏风虽然不明白，还是立刻应着，像是守护宝贝一样盯紧了。
秦慕雪这才在腰包里摸了摸，又摸出三根细细的香来。
楚景然终于忍不住道：“慕雪。”
“嗯？”秦慕雪应着，又摸出火
折子来。在风里就这么点了，然后便着了。
“你这一路走来每日都在烧香，为什么？”楚景然道：“而且每次香都只着一会儿便灭，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医仙谷有什么特别的规矩？”
“不是什么特别的规矩，是我在上香，但他们不收。”秦慕雪道：“他们不受，香自然就灭了”
这和罗峰寺的大师给楚府里的亡灵上香，香火自灭是一个意思。
楚景然越发觉得事情不对：“为什么不受？”
“因为我们意见不合。”秦慕雪道：“医仙谷有很多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都是为了济世救人，心怀仁慈，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如今要破例，就要告知一声，希望祖先能够理解。”
楚景然突然想到了秦慕雪之前做的事情，她也说医仙谷也很多规矩，她也曾经从遵守到重新定义，这其中心中纠结万千，只是那时候对林有容的恨将这一切都压制住了，可如今，又为什么要破例？
秦慕雪面色冷漠：“虽然老祖宗的规矩应该遵守，但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至于这香火，爱受不受吧。反正医仙谷如今只有我一个人，规矩什么的，我能遵守，我也能制定。”
还真是，不同的心境下，
说出一样的话。一个人的记忆就算消失，性格也不会改变。
秦慕雪往医仙谷的方向走了几步，将香烛插在地上，转身便走，至于是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