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桦却摇了摇头,用下巴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先出去。
苍跃没理会她让自己出去的要求,只开口说,“起来,你泡得太久,水凉了。”
段桦脸颊已染上了红晕,她瞪了他一眼,再次坚持,“你先出去。”
苍跃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笑了起来。
他挑了挑眉,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番,“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都看腻了。”
段桦的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身子越发往下埋得更深,眼见着段桦鼻子都要埋进水里,他又故意调侃,“不起?那我也进去泡一泡。”
这番话让段桦彻底放弃了抵抗,藏在水下的双手抬起扶住浴盆的边缘,用力一撑,站了起来。
突然的动作激起层层涟漪,霎时间,水花伴着漂浮的花瓣一同飘洒下来,像是下了一场美丽的花瓣雨,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她跨出浴盆,水珠沿着她白玉般的肌肤滑落,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更添了几分不染尘埃的纯净。
她走向苍跃,苍跃只看了她光洁莹润的胴体一眼,随即将手中的棉巾裹在段桦的身上。
“真乖。”他轻声说道,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但随即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认真与试探,“那么,今生,是想当我的婢女,还是做个妾室?”
段桦被他的问题弄得微愣,随后,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唇角一勾,说,“上辈子都当过妾室了,这次就当一回正妻吧。”她抬头看苍跃,眼中带着挑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本事,给自己这个名分。
苍跃见状,笑意更甚,挑起她的下巴,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苍跃唯一的妻子,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将归你所有。”他缓缓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
只要不是离开他,她的任何要求,他都满足。
本来,他就只想娶她为妻。
吻毕,苍跃转身,向门外唤了阿青进来,“服侍夫人更衣梳妆。”
“她稍后要随我进宫面圣,一切准备都要细致入微,不得有丝毫马虎。”在离开的时候,苍跃和阿青交代了一句。
“是,王爷。”阿青垂眸,心中却是极为震惊,她忍不住偷偷瞄了段桦一眼,这女子昨晚才被收入房中,今日就带进宫中面圣?
书房内,苍跃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书中,笔尖疾驰,留下一个个工整的字迹。
没过多久,阿青就带着梳妆完毕的段桦步入书房。
段桦身着一袭华贵的宫装,那是长公主昔日特意订制的,虽未曾上身,但其材质之优良、设计之精妙,无不彰显着尊贵与奢华。
这是一身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
段桦的面容被同色系面纱轻轻遮掩,只露出一双明眸,顾盼生辉。
衣袂飘飘,宽大的裙摆上绣着繁复而精致的紫色花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紫藤。
万千青丝被精心打理,大部分挽成发髻,余下部分垂在颈边,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
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得恰到好处。
头上插着镂空牡丹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轻响,如同林间溪流的潺潺水声。
苍跃拿起桌上刚写好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折叠后纳入衣襟,随即起身,走到段桦面前。
他温柔地伸出手,紧紧裹住段桦的手,携手步出书房。
一出房门,苍跃侧首对守候在旁的侍卫沉稳下令,“即刻准备车马,进宫面圣。”
段桦攥紧了他的手,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苍跃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低头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柔声道,“别怕,皇宫不吃人。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这番话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让段桦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苍跃牵着她的手,朝着府邸的正门迈去。
阿青默默跟随其后,她一早上到现在,已被震撼数次,现在看着两人紧紧牵着的手,已平淡了下来。
*
“把面纱摘下。”大殿中央,高位上的中年男子,沉声发令。
段桦跪于殿下,眼帘低垂,闻言顺从地以指尖轻挑面纱边缘,缓缓揭开,然后微微抬起头,让萧嘉桓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面容。
萧嘉桓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直到苍跃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萧嘉桓收回目光,转向苍跃,眉宇间微显忧虑,说,“你刚才说,不打算再办一次婚仪?”
“是的,父亲。我们在‘幽狼’之时,已许下终身之诺,那场婚礼虽简朴,却意义非凡。再行繁复之礼,于我二人而言,实属多余。”苍跃回答道。
“但她的出身……”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迟疑。
萧嘉桓并非有意贬低此女子。
毕竟,他的儿子,就算娶世家大族的嫡贵女,也是绰绰有余的。
苍跃望向段桦的侧脸,眼中满是爱意,随后他再次面向萧嘉桓,“父亲,儿子此生,心之所向,唯她一人而已。身份地位,于我二人而言,皆是浮云。可能,父亲并不理解这样的感情吧。”
萧嘉桓凝视着儿子,最终点了点头,他无法给苍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