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申骑着他的高头大马,英姿勃发,带领着迎亲队伍绕行了小半个城,一路上鼓乐喧天,热闹非凡。
在吉时结束前,迎亲队伍顺利回到了安远侯府。
段桦下了花轿后,岑申立刻伸手领着她,轻声提醒,“小心,脚抬高些。”随后,两人行了跨鞍礼,寓意着从此一生平安。
一路顺着红毯走上安远侯府的门前,又被施以撒米礼。
直到进了正堂,松开岑申的手时,段桦才感觉到他手心竟有些微微湿润。他莫不会是紧张到手心出了汗。
还没来得及多看他一眼,就听到喜侍高喊,“一拜天地……”
段桦和岑申转身朝向府门外的天地,恭敬地行了礼。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面向赵娴蓁和岑道远,只见他们笑容满面看着这对新人,段桦和岑申恭敬地向座上两人行了礼。
“三拜,夫妻对拜……”
岑申和段桦同时转身,面对着彼此,段桦透过扇面偷偷看了他一眼,他脸上堆满了笑,目光瞬间交汇在一起,段桦先低下头,和岑申行了礼。
“礼成……”
一名仆妇端着托盘上前,盘中放着一个红锦囊和一把剪子。
“结发之礼……”
两位新人听着喜侍的安排,相互剪下一缕头发,然后用红线将它们绑在一起放入同一个锦囊中。
“合卺礼……”
一名仆妇端着托盘上前,上面摆放着独特的酒器—合卺瓢。
另一名仆妇上前拆开匏瓜瓢,瓢由一根细线相连,段桦岑申各拿一瓢,一同饮下这甘甜的酒。
礼成之后,段桦便在岑申的引领下,进了婚房。
段桦和岑申坐在喜床上,床上撒满了花生、桂圆这些寓意着多子多孙的好意头的干果。
两人并肩坐在喜床上,此时却是两两相望,相对无言,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咔嚓”一声脆响打破了这沉默,段桦从背后的喜床上拿起一颗花生,轻轻掰开,然后自然地放进嘴里。
段桦看向岑申,浅浅一笑,然后又垂眸拿了一颗,“我饿了,今天没怎么吃东西。”
“是我疏忽了,来人。”岑申看向门外,唤人进来备餐。
餐食送来时,岑申已经不在喜房内了。
他被安远侯派来的人叫出去,需要他应酬和招呼一下那些前来祝贺的宾客们。
岑申一走,段桦便迫不及待地让春杏帮她卸下头上那沉重的金冠。
一整天都戴着它,她的脖子仿佛要承受不住这份重量,终于得以解脱,她这才松了口气,随后才用晚餐。
用过晚餐后,房中只剩下段桦和春杏两人。
段桦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春杏。
春杏接过瓷瓶,眼中满是不解,“姑娘,这是……”她疑惑地看着段桦,不明白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段桦没有回避春杏的疑问,平静地吩咐道,“这是催情药,你一会儿备一壶酒来,把这药倒进去,然后拿给我。”
春杏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瓷瓶仿佛变得烫手一般,她急忙放下,“姑娘?你怎么会有这个?”
段桦脸上露出苦笑,看着春杏,“这是我以前让绿果买的,原本没打算用在自己身上。但今夜……我需要这药。若是岑申问起,你就……就直接告诉他。”
春杏看着段桦平静的表情,又想到前些天的事,她默默地把药瓶收进了怀里。
这时,青嬷嬷从浴房里走出来,轻声告诉段桦,“姑娘,水已经备好了,您可以去沐浴了。”段桦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春杏的手背,示意她去准备。
春杏转身走出婚房,恰巧迎面撞见要回婚房的岑申。
她急忙行礼,恭敬地说,“世子,姑娘现在正在沐浴。”
岑申点了点头,他抬手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气,并不太浓,但为了不让段桦嫌弃,他还是决定先沐浴更衣。
吩咐身后的随从备水,他去了另一间浴房沐浴。
待段桦出来时,岑申早已沐浴完毕回到房中。
他坐在桌前,眼神深沉复杂地盯着桌上那一壶酒发呆,以至于连段桦什么时候出来都未曾察觉。
春杏刚送这酒进来时,他好奇问了两句,便已知道全部,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苦涩。
她怕他,甚至怕到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度过他们的新婚之夜。
听到酒中含有催情药的瞬间,岑申不是没有想过,再给她一些时间缓缓。
可转念一想,她才是自己的妻,那事也是天下夫妻间都该做的事情。
段桦因为给自己求解药而失了清白,他也不该过分纠缠那一次。但该是他行使的权利,他也不会放弃。
只有真真切切让段桦成为自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独越这人狡诈,谁知道他有没有留有后手。
此前他不就是因为过于在乎礼法,拒了她几次,所以才被独越抢占先机。
今夜不管她再怎么害怕,再怎么哭喊求饶,他都会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青嬷嬷和一众侍女纷纷退下,将婚房留给了这对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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