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狼’的成员都是经过严格选拔和训练的精英,他们不仅拥有高超的武艺,还精通毒药与医术。”
“老夫的毒书,实际上是一位‘幽狼’的成员赠予的。当年,这位‘幽狼’成员因故受伤,老夫侥幸救了他一命,他见我对毒药有所研究,便慷慨地为我书写了他所知晓的各种毒药,其中便包括了这致命的‘夜雾’。”
“‘幽狼’之人,身上是不是有个狼头章?”一直在外面听着的段桦,突然间出声问道。
她已经猜到了什么,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大概知道,是谁给岑申下的毒。
“这我便不知了。”郑老御医轻轻摇头。
“段姑娘,为何有此一问?”安远侯眯起眼睛,审视着段桦。
“此前,岑申护送盛国一行人离开时,在山中遭遇过袭击。”段桦没有隐瞒,如实讲述道,“肖副使在其中一人身上发现过一枚狼头章。”
安远侯转向叶明,叶明点了点头,确认道,“是的,侯爷。在山中遭遇的那伙人,我们确实在其中一人身上发现了狼头章,并且已经将那物证,上交给陛下。”
“莫非,启扬就是在那一回护送盛国一行人时,不小心得罪了‘幽狼’?”安远侯眉头紧锁,试图理清这其中的关联。
郑老御医沉吟片刻,缓缓道,“老夫也听闻过此事,不过‘幽狼’的人向来精而少,以他们的行事风格,不会出动太多人。那一回遇袭,听说双方都死了不上百人,‘幽狼’并无如此多人。”
“‘幽狼’没有,可是北良有。”安远侯咬牙切齿地补充道,他与北良的恩怨颇深,深知北良的野心和狡猾。
他回想起当年北良王企图夺走公主和亲,以及自己后来拼杀北良诸将夺回失地的场景,心中不禁燃起一股怒火。
“他们现在竟然敢毒杀我儿,只恨当初没有一举灭了北良。”安远侯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懊悔,“如今已经多年过去,他们休养生息已久,看来是不怕齐国了,竟敢如此嚣张地来惹事。”
“老夫这几日将留驻在府中,为世子重新调配一个药方,以进一步压制他体内的毒素,而制做解药一事,需要于风小友助老夫一把,至于药材老夫已于昨晚集齐。”郑老御医坐于桌前,开始拿出处方笺,书写新的药方。
于风站在一侧,目不转睛地看着郑老御医手中的处方笺。
这三天里,段桦的心情复杂得就像一团乱麻。
她既害怕时间过得太快,怕它带走岑申的生命。
又盼望着时间快点过去,希望郑老御医能早点制出解药。
她的心绪起伏不定,一会平静如镜,一会又波涛汹涌。
这三天里,齐都也发生了不少事。
昨晚,春猎的队伍回到了齐都,段彬更是连夜来探望岑申的情况。
今天,陛下早早地结束早朝,便与太子一同来到了安远侯府探望岑申。
赵琰心中愧疚,他总觉得是有人要谋害太子,才害得岑申误中奇毒,更是在围场时大发雷霆。
但经过详细的审查,却怎么也找不到下毒之人。
如今一听有可能是北良人所为,再结合岑申此前上交给他的狼头章。几人一同去了书房密谈了好一会。
正午将至,郑老御医和于风带着制好的解药过来,安远侯和长公主也匆匆赶来。
于风托起岑申的上半身,而郑老御医则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将解药喂入岑申的口中。
喂完药后,众人便围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房间里弥漫着紧张而期待的气氛,每个人都祈祷着。希望解药能尽快发挥效果,让岑申苏醒过来。
可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岑申便抽搐起来,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剧烈,最后更是痛苦地扭曲着。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郑老御医更是脸色大变,立刻上前检查岑申的情况。
“这……这是怎么回事?”安远侯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郑老御医紧锁眉头,迅速检查岑申的脉搏和呼吸,同时思考着可能的原因。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解药并没有起到作用,反而加剧了岑申的病情。
“快,去请其他御医。”长公主焦急地吩咐道。
太医院的御医们,除了几个年轻的小医官留在宫中值守,其余的都被急召到了安远侯府。
这群御医围在岑申的病榻前,仔细查看了他的症状,并就他的毒性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讨论声也逐渐低沉下去。
所有的御医都沉默了,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化为了一声叹息。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长公主的声音颤抖着,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御医们纷纷摇头,他们表示已经尽力了,但岑申所中的毒实在太过罕见,他们也无能为力。
段桦倚在房门外,她的心情异常沉重。
房间内传来长公主低低的抽泣声,每一声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她的心上。
她感到自己无法承受这种痛苦和绝望,却又无法转身离开。
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另一份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