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姣姣离开的背影,众人自是都瞧见了,多少也能理解小姑娘使性子。
与容姣姣交好的姑娘,甚至在心里暗怪沈相实在是不知道怜香惜玉。
怎能这样不顾惜自己未婚妻的脸面呢?
沈砚书自也注意到了容姣姣的动静,淡声道:“站住!”
容姣姣脚步一顿,心想总算是叫住自己了,心里还是紧张自己的吧?
她轻哼了一声,看向沈砚书:“相爷您心里,不是只有维护姐姐吗?又叫住我做什么?”
说完,她还一边擦眼泪,一边留给沈砚书一个倔强的侧颜。
相信他看到自己面上的泪水,一定会知道他做错了,她也曾经仔细对着镜子瞧过,这样哭起来会更美。
沈砚书眸光清冷:“本相心里有谁,轮得到你置喙?”
容姣姣听完更气了:“那相爷叫住我做什么?”
沈砚书蹙眉,语气冷淡而不悦:“谁给你的胆子,告退都不曾,便贸然离席?”
众人:“……”
得,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出相爷挽留小娇妻的折子戏。
却没想到,竟是问她的罪。
容姣姣面皮抽搐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向沈砚书。
还是赵婆子赶忙过来:“三姑娘,快跪下给相爷认错。”
摄政首辅还坐在主位上,三姑娘一句话都不说,便起身离开,往轻了说是失礼,往重了说……那可是大不敬的罪过!
容姣姣一脸被伤透心的模样,凄然地看了沈砚书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跪下:“是臣女错了,请相爷恕罪!”
眼泪流得更凶了。
好好好,他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欺负她是吧?日后他得给自己说尽好话,自己才会为他生儿育女了!
赵婆子也忙是跪在容姣姣的身侧,也是一个头两个人,先前也没听说,未来姑爷是这么个脾气啊!
沈砚书收回了看她的眸光。
扫向李兆恒,开口道:“不是诗会么?众人便开始作诗吧。”
容姣姣:“?”
相爷是不是忘了叫自己起来?
乘风瞧着她,心里都是冷笑。陈女官还以为相爷不知道订错亲的事儿,方才在路上拦了相爷说此事。
讲完之后,还绘声绘色地描述,容姣姣在府上,是怎么以相爷未婚妻的身份,在容枝枝跟前得意张狂的。
相爷寻机叫她罚跪,都是轻的了。
不少贵族公子见着相爷来的时候,还诗兴大发,想着要在相爷跟前好好露个脸,现在一连两个贵女受罚,弄得他们都灵感全无。
就是……
相爷的未婚妻在罚跪,那这诗,我们是作呢,还是不作呢?
最后李兆恒强笑了一声,开始主持此事。
赵婆子悄悄用手肘,捅了容姣姣一下,低声道:“三姑娘,您快与相爷好好求求情,就说您知道错了。”
好歹还是先起身来啊,一直跪在此处,不是平白叫人笑话吗?
容姣姣倔强地低声道:“我不!”
明明是他做错了,为什么要自己认错求情?她就不!
赵婆子难受极了,接着低声道:“我的好姑娘,您还不看不明白吗?相爷这个人,大抵是不喜欢旁人忤逆他,也不想被女人牵着鼻子走,所以今日才不给您面子的……”
容姣姣一愣:“啊?”
赵婆子:“相爷怕是要立夫纲,也想看看姑娘您,是不是会顺着相爷,毕竟堂堂的首辅夫人,总不会只是一个只会使小性子,在相爷动怒的时候,开口闭口就让他原谅这个、原谅那个的女子。”
容姣姣一脸迟疑:“竟是这样?”
赵婆子:“是了,定是如此!姑娘,您要学会示弱。相爷这等位高权重的人,难道还能低下头颅来哄您不成?”
不然如何解释相爷当众为难自己的未婚妻呢?
她们主仆两个嘀咕完。
容姣姣终于鼓起了勇气,在一名才子作诗结束之后。
哭哭啼啼地开口道:“相爷,我知道错了,您能不能让我起来,姣姣膝盖好痛,地上又冰又冷……”
赵婆子暗暗点头,这就对了。
三姑娘哭得这般我见犹怜,便是相爷再要振夫纲,想来也是会心软,亲自过来将三姑娘扶起来的。
她这般一哭,场面又是静了一瞬。
李夫人心里其实恼恨得很,为了容姣姣,自己的女儿今日算是毁了。
可这会儿也不得不帮忙说话:“相爷,这天寒地冻的,姣姣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膝盖哪里受得住这寒?”
她与瑶瑶今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巴结王氏,巴结太傅府。
便是瑶瑶已经倒霉了,她还是不能放弃容姣姣这个外甥女,相爷今日恐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日后说不定还是爱重她的。
想着,她还指责了容枝枝一句:“县主,那到底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帮着求求情!”
容枝枝淡声道:“因为知道表舅母会帮着求情,本县主便没有掠美。”
李夫人一噎:“你……”
却不察沈砚书的冰冷的眼神,已经落到了她脸上,淡声道:“李夫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