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王氏这般高兴,说的话如此理所当然。
容太傅想说的话,险些噎在喉中说不出。
王氏还在滔滔不绝:“夫君,照我说,姣姣的嫁妆我们也一定要多给一些,万是不能比枝枝少,毕竟是嫁给相爷的,哪里能叫人看不起……”
容太傅实在是忍不住了:“好了。”
王氏一愣,见容太傅的脸色实在是不好,小心问道:“夫君,怎么了?是发生了何事吗?”
容太傅这才道:“弄错了!沈相想娶的人,并不是姣姣!”
王氏懵了:“啊?夫君,你是不是糊涂了,不是姣姣还能是什么人?这天底下难道还有比我们的姣姣更好的女郎?”
王氏越是说着,便越是觉得不可能,最后笑道:“夫君你是在与妾身开玩笑吧?”
容太傅揉了揉眉心道:“我不会拿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相爷要的人是枝枝,不是姣姣,是我误会了!”
王氏险些跳起来:“什么?!相爷是疯了不成?放着姣姣这样清清白白,甜美可爱的好姑娘不要,偏是要容枝枝一个弃妇?”
容太傅:“行了,不要嚷嚷得如此大声。这事儿从一开始,便同姣姣没半分关系,既然我们误会了,将之导正就是了!”
王氏说着便要出门:“不行!我要亲自去与相爷说说,姣姣比枝枝好多了。”
“姣姣样样完美,是最十全十美不过的姑娘,相爷一定是被容枝枝那个扫把星迷惑了,这才分不清好赖来!”
容太傅不耐地呵斥了一声:“够了!”
他少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吓了王氏一跳,当即安静许多。
她其实一直清楚,当初容太傅并不是很看得上她,若不是感激她父亲的知遇之恩,也不会娶她。
是以她这些年在容太傅跟前,总是自觉弱势,他一发火她便紧张得很。
容太傅沉着脸道:“我知道你一直宠爱姣姣,但是你也不必因此就胡言乱语,你心里明白,姣姣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完美。”
“如果她那没脑子的蠢模样,都能称得上十全十美,这京城怕是没有几个不出众的女郎了。”
王氏听得这里,极是难堪,含泪小声道:“夫君,姣姣到底是我们的女儿,你怎这般说她?”
容太傅:“我不过说几句实话罢了!便是你日日里犯浑,觉得她什么都好,这才纵得她如此浅薄。”
“害得我不得不拉下老脸,让沈相将错就错娶了她算了,免了日后费心。可最后还被沈相拒绝了,我一生里就没这么丢人过!”
王氏听懵了:“这……夫君你都提了,相爷还拒绝娶姣姣?这如何可能?”
容太傅:“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所幸此事还并未传开,只有家里人和徐喆知道。”
“徐喆不是嘴巴大的,不会讲出去。至于姣姣那边,你仔细想想如何措辞,好好与她说说便是了!”
王氏眼泪都掉了下来:“夫君,姣姣以为能可嫁给沈相,高兴成那般,妾身怎好过去说弄错了?这不是诛她的心吗?”
容太傅:“不说又能如何?难道叫她揣着期待日日做梦,等沈相来娶她姐姐不成?”
“你此番也正好与她说明白,叫她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何都是我的女儿,她姐姐二嫁沈相都要求娶,她却是我腆着老脸都塞不出去!”
王氏听完,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像是被人打了两个耳刮子,火辣辣的疼。
姣姣与枝枝唯一的不同,便是一个是自己教养的,一个是老太太教养的。
这不就是在说自己还没有那个死老太婆会教育女儿吗?
容太傅说完,还沉眸道:“你先前说的不错,既然是嫁给相爷,嫁妆是不能薄了,除去先前母亲给枝枝陪嫁的,你再给她多准备一些。”
王氏气得失声:“夫君!姣姣好好的婚事被枝枝抢去了,你还叫我多给枝枝准备一些嫁妆,你莫不是想逼死姣姣不成?”
容太傅:“行了!什么抢婚事的浑话,你莫要再说了。一个二嫁的女儿,换来与沈相结盟,对我们容家来说,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其实说来,于容府的名声而言,枝枝嫁给沈相,更稳妥一些。日后有沈相做连襟,又有我这个父亲,姣姣的婚事也不必愁!”
王氏哭着道:“可哪里还有比沈相更好的夫君人选啊……”
容太傅沉默不语,那确实是没了。
能如沈相这般,二十几岁便如此位高权重的,从古到今都没几个人,这除了要能力,还要天大的气运。
容太傅二十几岁的时候,还只是个四品官员。
他皱眉道:“便是没有了,那也就是姣姣的命。这一桩婚事,成了便是强强联合。”
“有沈相这个乘龙快婿,能保我三年后官复原职,朝中地位也依旧如故。”
每个丁忧后还有心还朝的大臣,最担忧的都是等自己回去之后,从前的那些势力和人脉通通不在了。
今日见沈砚书对枝枝这样上心,甚至不惜转了冷淡的性子为她怒怼自己,容太傅觉得,但凭这份感情,只要容家日后不作死,沈相也不会叫容家倒台。
想到这里,他还道:“便